她男朋友真棒。
她甚至毫不懷疑,沈毅風那一櫃子的小黃片,升哥也許一部不落地全看過,跟翻閱紀錄片一樣,沒準還有個學習筆記。
於澄想一出是一出,賀升也不遑多讓。
某一次她不小心點開他的一條備忘錄,頭頂名字起得很純情,叫《戀愛日記》,於澄滿懷期待地點開後纔看一眼就把這手機扔了。
【20191012女朋友臉好紅,想讓她跪下來舔舔我,又怕她扇我。】
於澄:“”
要是沒記錯,她那會正發着燒。
這讓她該怎麼說,只能誇她男朋友真的很棒,棒在有自知之明。
京北的十一月幾乎都是在雨水中度過的,社團原定的爬山活動也因此取消,社長不好意思地通知大家下次估計要排到冬天了。
於澄無所謂,她到今天還是一次課都沒去上過,只在羣裏回覆了句收到。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頒獎典禮是在南方的一座海濱城市,乘風唐也跟着過去,兩人早上的飛機,晚上就是典禮。
最近太忙了,光工作室那點破事都忙得腳不沾地,還得兼顧課業,連男朋友也顧不上。
昨天於澄就沒壓住脾氣衝着乘風唐發了一頓火,知道的她是兢兢業業的二老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給他簽了賣身契,給他當牛做馬來了。
下飛機之後,兩人就分道揚鑣,祁原在這座城市上學,知道她來後怎麼着都要來給她接機。
幾乎是卡着點,她就收到了某人的日常關心短信,賀日日:到了嗎?
於澄笑着回:嗯。
每天這種吃了嗎睡了嗎的消息,賀升能給她發十幾條,於澄也習慣他這種膩歪死人的相處模式了。
就,連空氣都很甜。
升哥在外是拽哥,在她這是個甜心小寶貝。
機場里人來人往,於澄收起手機往前走,剛下飛機的一瞬間就覺得是冬轉春。
她脫下風衣,裏面只着一件高領背心,拖着行李箱往出口方向走,剛過安檢口就看見了帶着墨鏡的祁原,在人羣裏出挑得很。
“於大美女好久不見啊。”祁原笑着露出小犬牙,拿下墨鏡別在t恤領口,自然地伸手接過於澄的行李箱。
“又帥了啊你。”於澄笑着打量他。
“那當然。”祁原痞氣地勾起嘴角,推着行李箱帶她往前走:“你這一大早的飛機估計飯還沒喫,先喫飯吧,喫完送你回酒店。”
“好。”於澄點頭。
兩人上一回見面是在暑假,也沒隔太久。
這座城市四季如春,十一月也氣候宜人,藍天白雲,於澄坐在祁原的法拉利裏在沿海公路上加速,望着海浪涌起的礁石海岸都恍如春風拂面。
“高中那些同學裏,除去出國的,就你跑的最遠了吧?”於澄開口,隨意地跟他聊着。
“別說,還真不止我一個。”祁原懶散地笑道:“去年寒假回南城的時候,在機場遇到我們班班長了,就齊莢,你還記得嗎?”
於澄嗯了一聲:“當然記得,陳宏書那會不天天說她是滄海遺珠嗎,年級前五十的成績,也不知道怎麼就混到咱們班了。”
“確實,不過也挺謝謝她的,要是沒她,咱幾個還不知道得多挨多少次罵。”
“不知道。”祁原搖頭,看着公路上的指示牌開口:“這我沒問。”
“哦,能有老同學在這就挺好,沒事還能聚聚。”
祁原不怎麼在意地挑眉,告訴她:“就機場見過一次,後來她來找我一塊開學時回來,沒聚過。”
於澄靠在車窗上回應地點下頭,沒再多問,兩人沒扯幾句又換了個話題。
典禮晚七點開始,下午還要換禮服搞造型,乘風唐沒幾分鐘就提醒她一回,讓她別忘了時間,於澄忍無可忍把這人直接拉黑處理。
“這麼忙啊?”餐桌上,祁原看着她一會回覆一條消息,還挺感慨的。
“是有點。”於澄嘆氣,放下手裏的刀叉往後躺:“催個沒完沒了,煩死了。”
祁原善解人意地瞧她一眼:“沒事,你要是忙就先過去,晚上領完獎我再去接你,時間多的話可以留在這玩幾天。”
“好。”於澄點頭。
匆匆喫完飯,於澄就往乘風唐給的地址趕。
這家酒店是承辦方定的,參加典禮的人幾乎都在這落腳。
“是這兒嗎?”祁原問。
“嗯。”於澄點頭,解開安全帶下車。
“等等。”祁原出聲喊她,跟着走下來,繞到車後面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大束紅得像火的玫瑰遞到於澄懷裏:“拿好了,這可是老子一枝枝自己剪的。”
於澄一愣:“送花幹什麼?”
“祝賀你得獎唄。”祁原咧嘴笑笑,擡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厲害啊澄子。”
“哦,嚇死我了。”於澄呼出一口氣,看着懷裏的玫瑰笑出來:“哪有人祝賀送玫瑰的?”
“我又不懂,想送就送了。”
祁原也笑,下巴微擡,催她:“趕緊去吧,化妝師等你呢。”
“嗯,那我走了。”於澄朝他揮手,邊說邊推開車門下車,笑容明媚:“記得看我的頒獎典禮啊,我等下分享到咱們羣裏。”
“知道,回去就搬板凳到電視機前等着。”祁原笑着看她走進酒店大門,才又把墨鏡重新戴上,一腳油門地把車開走了。
套房裏,乘風唐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姿態放鬆,化妝師等在一側,看着於澄抱着比人還寬的玫瑰花束進來的時候,他饒有趣味地擡了下眼鏡。
“誰送的?”他問。
於澄隨手把玫瑰放到長桌上,說道:“朋友。”
“朋友。”乘風唐掀起脣角:“怎麼送玫瑰?”
於澄坐到化妝鏡前的高腳椅上,側眸瞥他一眼:“想送就送,你怎麼管這麼多。”
乘風唐但笑不語,隨手拍了張照片分享到朋友圈。
趕時間,於澄閉上眼任化妝師打扮,一張臉說純也純說欲也欲,可塑性很強,但她本人的氣場太有特點,冷豔凌人。
化妝師不敢過多下手,只正常的打上一層薄薄粉底液,霧眉,勾了個妖氣橫生的眼線,紅脣黑髮。
禮服是她自己挑的,是一件基礎款的黑色長裙,胸上至鎖骨上方鏤空設計,一字肩,露出大半張光潔的後背,化妝師詢問她需不需要把右肩上的紋身遮擋一下,於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