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七皇子的出現的確是讓我們大家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總能夠感覺到七皇子好像有什麼動靜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楚遊認真的想了想。
“但是我覺得如果七皇子當真擁有那股心思的話,其實也並不需要放在心上。”
“畢竟七皇子只能說是大器晚成,但是爭奪皇位所依靠的除了自己的實力之外,還需要周圍許多勢力的幫助。”
“雖然七皇子在這段時間當中表現是相當的突出,但關鍵是現在的朝堂,基本上大局都已經穩定下來了,許多的大臣也都已經擁有了自己所要支持的勢力。”
“所以哪怕七皇子究竟在如何的努力,也根本不可能有其他大臣會中途反戈,不然的話那就是愚蠢的決定。”
楚遊的想法的確沒錯。
那些大臣的確不是傻子,他們根本不會去挑選一個新出茅廬沒幾天的皇子來作爲自己日後的依仗。
畢竟這可是關乎於他們日後的生命安全,甚至於整個家族未來的發展是堅決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楚遊也感覺非常疑惑,二皇子爲什麼會這麼問,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相信二皇子如此問,應該並不只是想得到這個答案。
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你覺得我們現在與太子之間的差距能有多少呢。”
這倒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楚遊認真的想了想,“這麼說吧,太子的支持率基本上已經囊括了朝廷當中近乎於一半以上的支持,我們這邊一共擁有三成,從表面上情況來看的話,我們與太多的差距似乎非常大,但是如果再加上鎮守邊疆的李鳳大將軍,情況可就有些不大一樣了。”
“其他皇子的支持率基本上可以平分兩城,完全不足爲懼。”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將那些皇子的支持率收攬在掌心當中,只有這樣一來,才能夠縮小與太子之間的差距。”
但是楚遊說完之後,二皇子卻是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楚遊感到有些奇怪,難道他說的不對嗎。
“你只說對了一半。”
“一半?”
楚遊愣住了。
這東西難道還有一半的嗎。
“如果當真像你所說的話,那麼日後與太子的皇位相奪,過程也就只剩下我跟太子之間的對弈了,沒有其他皇子確實沒有任何的參與。”
楚遊點了點頭。
“對呀,增己削彼,增大自己的勢力,削弱自己的敵人,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子的呀。”
“或許我們並不需要這麼做。”
楚遊兩個人完全聽不懂了,他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有着什麼樣子的打算。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定,哪怕太子並不需要增加自己的勢力,基本上也是穩卷在握了,所以哪怕我們費盡心思從其他皇子那邊入手,到最後也終究是處於被動狀態。”
楚遊聽的非常仔細,他忍不住問道,“難道有什麼辦法嗎?”
“所以——我們應該削己增彼。”
“啊?”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扯淡的想法。
二皇子的這句話分明就是將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勢力再重新的發散出去,這不就相當於散盡家財嘛!
楚游完全無法理解這樣子做的危險性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不行,這樣子一來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很有可能我們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楚遊說什麼都不肯讓二皇子這樣做,他自然是明白二皇子的打算,增強其他皇子的勢力讓他們阻撓太子,到那個時候太子一定會應接不暇,從而營造成九子奪嫡的景象,並且讓自己的勢力順勢而出。
但是如此以來實在是太過於冒險了,隨時都有可能翻車的風險。
如果成功了的話,那完全就是一大壯舉,但是倘若失敗了,那就是一幫子人的性命全部都要掉進萬人坑當中。
哪怕現如今他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子,說不定那個時候也會成爲階下囚。
“你覺得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難道就一點都不危險嘛?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又怎麼可能真正的成功而退,一切都只不過是在苟活罷了。”
“我所做的,只不過是想要所有人都參與其中。”
楚遊眼神十分複雜的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坐在案檯面前,“你不覺得那些人實在是太過於可憐了嗎。”
“他們生於皇室之族,從小便就被灌輸着當太子、當皇帝的念想,但是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做到這一點。”
“先有皇上指定太子,再有大臣選擇勢力,縱眼觀去,似乎衆人毫無他用。”
“所以我想給他們一個機會,每一個人的機會,我想看他們究竟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最後踩着他們登上那最後的王座。”
楚遊的表情依舊還是有些猶豫,“可是這樣一來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一不小心一旦脫離掌控,我擔心很有可能會覆水難收呀。”
“而且就算日後真的勝利了,但是對於二皇子你的名望只會有很大的損失的。”
“真正的王者本就應該踩着每一個人的屍骨上位,倘若只是因爲那一點的困難而停止不前,又怎麼能夠稱之爲皇帝。”
“歷史的史書永遠都是由勝利者記載。我也非常期待,記載我的史書又是什麼樣子的。”
楚遊萬萬沒想到二皇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野心,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只怕是早就覺得瘋了。
“明白,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父親的。”
“到時候也希望二皇子能夠做好準備。”
人走,屋靜。
二皇子登上最高的屋子,向遠方仰望着不遠處那燈火通明一般的宮殿。
彷彿就像是海上的一盞孤燈,吸引着每一個落水者向前。
“呵呵……父皇,你說最後究竟誰能繼承你的意思呢。”
養心殿當中。
皇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擡起頭來,卻只看到蓋住眉眼的房頂。
喜公公在一旁察覺到了皇上的不同,於是湊上前來,“皇上可是覺得涼了。”
“奴才這就給您拿一張棉被。”
“不必。”
“只是剛剛朕覺得有人似乎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