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視後每天裝敬業 >第19章 瓶頸
    拍了兩部古裝劇再拍都市劇,秦歌之感覺自己有些水土不服。

    只要攝影機開着,她就下意識有些端着。第一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力使得她超常發揮了,往後鬆了一口氣以後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從站姿、坐姿、走路姿勢到說話方式她幾乎方方面面都被林導吐槽了一遍。

    午飯時,她喪氣地抱着盒飯蹲在角落反省,看得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了。她這樣地水土不服稱不上是缺點,頂多是她這塊磚放錯了地方,但也總不能這個時候讓她放棄,更何況她本人也沒有氣餒逃避的意思。

    “上次不是拍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倒退了……”秦歌之有些鬱悶地戳着飯盒裏的飯,還是沒想通是哪裏不對——明明排練時感覺一切正常的,怎麼開機的同時她腦子就宕機了。

    譚戀看她這個樣子又心疼又好笑的,詞窮之下只能招手讓她來自己身邊接受自己的拍拍頭安慰:“我偶爾也會這樣的。”

    “但距離最後一次拍戲已經隔了兩個月了,怎麼可以……”秦歌之慾哭無淚地裝死倒在譚戀大腿上不依不撓的,很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撒潑間正巧眼神就碰上了林導的視線。林導有些好笑地捂住臉,總是不苟言笑地臉第一次有破冰地痕跡。然而,可能時爲了護住威嚴,她乾咳兩聲:“你拍攝時能有現在這樣地狀態不就很自然了嗎?”

    “好!”抱着顏鏡的腿咀嚼林導話中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秦歌之擡起頭應着,活像粘着主人討摸的小狗聽見了窗外的引擎聲不想動又忍不住擡頭張望的樣子。

    “羨慕?”譚戀冷不防的一句讓秦歌之、楊辰和邱紹澤都奇怪地看向了她,她看了一圈大家的反應,又笑着搖搖頭,似乎有了一些獨自的樂趣:“沒事。”

    可能是想留一些空間給她好好思考,也想讓她好好觀摩前輩們的表演,下午的拍攝順序有少許變動,把姚童與程繼舟嘗試聯絡彼此的戲給提上來了。

    爲了明顯表現出靈魂互換的效果,走路姿勢等難免會強調性別刻板的時候,但偏偏這倆人默契地都在模仿顏鏡地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使得畫面效果在知情人眼裏有趣加倍。兩人聊着在什麼樣的情緒下應該有怎樣的反應和舉措,確認彼此的意見後又演示了一遍確認該動作不會爲難任何人的生理極限才敲定。

    這段的取景房不同,於是只能分開讓兩人各自完成。

    程繼舟這個角色在設定上是個有名的藝術家。他對外總是儘可能維持溫文體面的模樣,其實心底卻有着難以忽視的叛逆,會走上藝術這條道路純粹也是想挑戰父母縱容的底線,卻沒想到會誤打誤撞找到自己的天賦所在,從此更是有了反抗的底氣,用最溫柔的微笑說出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

    雖然如此,他骨子裏仍然有着不敢太大偏離正規的膽怯,於是發現靈魂互換的時機就在他的新作發佈後的第一場記者發表會前兩天時他是絕望的。這次選的兩段,第一段拍的便是他掙扎與嘗試與現實和解,尋找補救方法的心裏變化;第二段拍的,是他終於聯絡上姚童時的憤怒失望以及得知一切順利結束時的釋然。

    相比之下,樂天派的姚童在換了個新身份後忽然物質上成倍地富足起來,除了被強制接受心理諮詢意外過得格外滋潤,幾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就與現實妥協了。直到程繼舟聯繫上她,她都在想說不定這纔是原本地世界呢?她只是特別想要一個可愛妹妹纔會陷入姚童夢境這麼久,真正的她其實是程繼舟也說不定!

    然而,隨遇而安且熱愛新事物的個性讓她接到電話後眼前一亮。相比起南柯一夢,果然還是靈魂互換這個設定更有意思!

    以宿醉爲由被塞進房間以後,程繼舟就開始在腦海裏梳理一切。他躺在牀上,眼睛轉啊轉,處理着眼前的所有信息,嘗試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還在國內。

    對譚戀而言,文戲比打戲更在她的舒適區,像這樣細膩的情緒處理一直是她相當自信的領域。果不其然,除了鏡頭補拍以外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從爬起來看了日曆就來回踱步焦慮着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夢,然後是嘗試打電話給自己確認靈魂互換的事實卻想不起號碼的難受,再來是透過sns找到了自己卻怎麼發消息也石沉大海的不安,到最後絕望得紅了眼卻沒有眼淚的樣子,她的情緒變化和表情都處理得彷彿身歷其境般逼真。

    林導可能也聽說過譚戀的花瓶傳聞,這會見了實物,毫無疑問是高出了她的預期不少,反轉之大在拍攝間常讓她驚喜連連,不常夸人的她偶爾也忍不住點頭認可。

    秦歌之看着譚戀的表演,回憶起了今早自己的表現以及林導的反應:“哥,你覺得姚童姚嫿最明顯的區別和共同點是什麼?我老想着應該展現出兩人截然不同的樣子,可是如此一來,就像今早ng的那樣,其實演的幾乎不像姚嫿了吧?”

    “她們是童話姐妹啊,是對天真爛漫的姐妹,你就是太拘泥於別的了。”楊辰也沒想到秦歌之會忽然向自己討教,不想擺前輩架子的同時又覺得,雖然秦歌之不是自己的直系學妹,但同是演藝圈後輩,如果自己目前的水平也能成爲別人的助力,那也是件美事。於是他想了想,接過了秦歌之的劇本。

    “其實早上那幕我也注意看了,可能你是在想着怎樣表現得更生活化,更貼近現實。事實是,設定上這倆姐妹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啊。”他指向秦歌之劃線備註的地方:“一個人揹着另一個人回家,以她是個內向的人爲前提,你當然會覺得講究邊界感的她會抱怨、會煩躁,也會因爲旁人的注意而難爲情。但姚嫿可是一直都想成爲姐姐第一後援的人,以她那無視全世界一心呆在姐姐身邊的執着和古怪,她又爲什麼要拘謹害臊呢?這裏她完全可以和她姐姐一樣,竊喜中甚至爲了讓大家看見故意裝醉,拖着掙扎茫然地程繼舟一起東歪西倒地前進。”

    “……但我不是女生,這只是我個人角度的理解。姚嫿是個女角色,應該是什麼樣子其實還得是你們來定義。”楊辰說了一大串,又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妥,連忙收回自己地瞎揣測生怕自己的“胡說八道”會給秦歌之的瓶頸再添堵。

    “沒有沒有,我覺得你說得挺好的,尤其童話姐妹這個形容。你不說我可能結束爲止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彩蛋了。”秦歌之搖搖頭,重新拿回了自己的劇本擦掉了一些原先做的筆記。她確實太拘泥於那個內向恬靜的人設裏而演什麼都像她自己了,甚至因爲過去的拍攝慣有的一些小動作而老是被吐槽與現代都市劇格格不入。這麼說來,親姐妹間的默契和相似可能遠比她想象的可以表現得更自然相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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