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思維都跟不上，又如何幫他去分析？
苦笑，在趙飛燕的臉上流露，但下一刻，她把握到了其中的某個關鍵。
所謂的副本，所謂的五維，甚至六維，就虛擬世界本身來說，毫無意義。只要人類願意，自能創造無數個這樣的世界。
甚至，人類尚無法在現實中掌控時間，但在虛擬世界裏可以。
彈指剎那，滄海桑田，虛擬世界裏完全可以實現。
但這又跟現實世界有何關係？
所以，這裏的關鍵在於，虛擬世界是否當真會成爲與現實全無差別的存在。
最終，一切都轉向了，沈光遠所研究的人類擺脫肉體的桎梏在虛擬世界中生存，是否能成現實。
“你是要我從理論上分析，我老師目前的研究，是否當真會實現？”
面對趙飛燕的疑問，林森又笑了：“飛燕，你還未真正明白我想說的。沈光遠的目標，必然能實現，這我已經確認，所以無需你再去費神思考，一切不過是等待罷了。所以，我要你思考的，是第七維度的存在。”
第七維度？聽林森再次提到第七維度，趙飛燕依然茫然。她想不明白，林森怎會冒出個第七維度來，依據又在何處？
仿似猜到趙飛燕的所想，林森一字一句緩緩而言：“虛擬世界。若虛擬世界實際是等同於現實的存在，那麼它自然是原本屬於六維之外的存在。如果，在我們六維的時空之外，存在無數個這樣的世界，那麼它們的集合，是否便是第七個維度？”
趙飛燕轟然劇震。
她曾想過，既然切斷人類的記憶後，人類再無法分辨，到底是虛擬世界中的自己是真正的存在，還是現實中的自己纔是真實存在，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個宇宙本身不過是另外意義上的某個“虛擬世界”，人類只不過是切斷了記憶進入其中的造物。
莊周夢蝶，究竟莊周是蝶，還是蝶是莊周？
但這樣的想法，最終被趙飛燕認爲是某個可笑的腦洞罷了。可不曾想，如今林森的腦洞竟遠比她開得更大。
只是，隨着林森的推導，這一切的一切，竟莫名地變得真實起來。
人類在虛擬世界的生存若能實現，自然證明虛擬與現實並無本質區別，人類可能當真存在於另一偉大造物所創造的“虛擬世界”之中，反過來，“虛擬世界”也是人類的偉大造物。人類做出瞭如同創世神一樣的壯舉。
那麼，若當真有無數個這樣的世界，又意味着什麼？是否當真如林森所言，是第七個維度的存在？
“若人類當真能在虛擬世界中生存，而且還能創造無數個這樣的虛擬世界，也許便是證實了第七個維度的存在。不對不對，還是有哪裏不對。”趙飛燕喃喃自語，可她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若第七維度當真存在，飛燕，拋開其他不談，你能不能用這一理論，來分析我與莎莉身上所出現的奇蹟？”林森終於說出了要趙飛燕幫他所做的最後判斷。
用這一理論來分析這一奇蹟？
七維的世界。
這個宇宙，是六維的時空，魔獸紀元所在的虛擬世界，若是另一個六維時空，那麼，它兩之間，原本是不相交融的。可因爲懷特邁恩的怪異存在，它們實有了交叉。甚至，林森的存在，也可以看做是一個交叉。
魔力，聖能，是那個世界的規則，就如同這個時間既定的規則一樣，但它們，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懷特邁恩的出現，打破了兩個世界的隔閡。
它們，正在交融。
維度重融！
突然出現的詞彙，震撼了趙飛燕的心神。可若七維的世界當真存在，那這是完全可能的！
這，便可解釋懷特邁恩與林森此刻所擁有的能力。
因爲維度重融，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擁有的能力，也在這個世界出現！
儘管理論上也許成立，可這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但不這般解釋，又如何解釋兩人擁有的這種奇異能力？
“不行不行，我的腦袋幾乎就要爆炸。你的腦洞太大，我原本的理論又有極大缺憾，無法幫你分析。”嘆了口氣，趙飛燕向林森露出歉然的神情，“也許，需要很久。又或者，我得尋求超級生命的指引。你該知道，我之所以能有目前的成就，很大一部分應該歸功於它。”
“不行！”林森的神情忽然前所未有的嚴肅，“飛燕，你不能再尋求它的指引。我寧願你一無所得，也再不要求助於它！”
趙飛燕訝然：“爲何？”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在尋求它指引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在潛移默化中受它控制。飛燕，我已想起，這樣的指引，也曾在我的夢境中出現過，但被我斷然拒絕了。也許，在另一個時空，我曾接受了它的指引，所以才成了你口中所言的“世界首富”，但因此，我失去了你。這個時空，我沒有接受，才能擁有你，擁有莎莉。”
一時間，趙飛燕無法理解，林森如何會將接受指引與失去她相聯繫，但這樣的話語，令她心中感到甜蜜。顯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將她當成了最最重要的存在。
“接受指引，也許真有代價，可......”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趙飛燕猛然想到，在原來那個時空，難不成竟是因爲她不斷接受超級生命的指引，才導致她沉溺於時空流的研究之中而忽視了身邊爲其付出一切的林森？
也許，還真有可能。所有的一切，皆是有代價的。她掌握了時空穿梭的奧祕，付出的卻是自己的摯愛。
幸好，在這個時空流中，一切都已改變。這一刻，趙飛燕忽然無比慶幸，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爲再無追求，並不曾繼續接受超級生命的指引。
“如果我猜的沒錯，只怕沈光遠已爲此付出了更大的代價。”想到沈光遠所表現的異常，林森心中忍不住嘆息。
這人，的確是個瘋狂的傢伙，但與歐陽虛彥實又有本質不同。
他的瘋狂，並非是爲了個人的貪慾，而是出自對科學的無上追求。從某方面來說，幾乎與曾經的趙飛燕並無區別。只怕這也是他會將趙飛燕當成他最得意學生的原因。因爲兩人曾同樣爲了這樣的追求而無視一切。
“更大的代價？”趙飛燕很是不解，原本以爲林森會進一步解釋，卻見後者又將話題重新轉回了她目前的分析上。
“除了維度重融，我分析不出更多。重融之下，兩個世界的規則，會彼此起效。”趙飛燕滿臉歉然，爲自己不能替林森做得更多而氣餒而抱憾。
趙飛燕簡單的關於維度重融的述說，卻爲林森打開了一條通向新世界的道路，某些曾經牢牢遮掩在他眼前的迷障，倏然散去。
維度重融，規則互成？所以原本那個世界纔會出現的能力，纔會在這個世界顯現！所以，隨着維度重融的進展，他與懷特邁恩的能力，纔會不斷增強！
他與懷特邁恩，在實力上的差距，不僅僅是因爲後者直接來自於那個世界，更因爲她心中的那份執念。因爲後者，一直都認爲那個世界是真正的存在，並渴望有着一日，能重返那個世界！
所以，她對於那個世界的規則，是確信無疑的。
力量，源自於對規則的認同，源自於對規則的掌控與利用！
“飛燕，你真是我人生中的明燈！”林森大笑着用力親了趙飛燕一口，在後者嬌羞與無措中，濃郁的金色聖能，已如鎏金一般在林森的體內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