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提防我,我這次來這裏,不是爲了找葉家麻煩,我只是想來見見我女兒當年生的那個孩子。你媽媽當年悄無聲息的就走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如果不是封陽的母親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還生了一個你。”

    林簡沫眼底帶着疑惑:“所以您來這裏,只是爲了見我嗎?”

    “我還不屑於對現在的葉家出手。”阮奉天說着目光突然冷了下來,“只是可惜,我的外孫女,居然和葉家的一個小輩糾纏不清。”

    “我以前並不知道我母親是阮家人,就算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之間的糾葛,我也不會離開葉墨衍,他就是我認定的另一半。”

    “好一個認定,你這個脾氣倒是像你媽媽。”阮奉天頓了下,話鋒又是一轉,“可是據我所知,徐蓮並不接受你,葉銘的這個前妻,雖然看起來是和葉家鬧翻了,實際她在葉家還是有着不少話語權,她沒少爲難你吧?”

    “她和我們葉家的關係,算是不死不休,以她的性格,只要她沒嚥氣,都沒什麼可能歡迎你成爲她的孫媳,就這樣,你還要和葉家那個小子在一起?”

    林簡沫堅定的點了點頭:“是,我已經認定要和葉墨衍在一起。”

    “我不明白您爲什麼非要和我說這些,就算是當初葉家扶持的長公主奪了你們阮家的權,就算是徐蓮曾經在y國和你們發生了不少衝突,但你們不也讓葉墨衍早早就失去雙親,你們讓葉家付出了更大的代價,到了我們這一代已經沒了那些牽扯,您爲什麼又非要讓我認可這些已經兩清的恩怨呢?”

    “上一輩的恩怨,就留在上一輩子不好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和葉墨衍又憑什麼要爲長輩們的這些事鬧得不可開交?

    “你覺得我們兩家能夠兩清?”阮奉天眼神陰鷙,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和葉家絕不可能握手言和,我們之間沒有兩清,你所知道的這些,無非就是葉家人告訴你的,你又知道那些就是真相了?”

    林簡沫沒有回答,她只是捏緊了手。

    這時,阮奉天突然拿下了左手的手套,露出了機械手指,他擼起袖子,林簡沫驚訝的發現整隻手臂都是假的,難怪他會在這麼熱的天依舊穿着長袖西裝。

    “看到了嗎?這就是葉墨衍曾祖父當年的傑作!爲了扶持他愛的長公主上位,他用我脅迫我父親退出朝政,直接砍了我一隻手。”

    阮奉天眼底滿是陰鷙:“那時我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被硬生生砍掉手的痛苦,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切都拜葉墨衍曾祖父所賜,這些葉家人有告訴過你嗎?”

    林簡沫沉默了,她臉色有點白。

    五歲大的孩子,居然被生生砍掉了一隻手,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折磨?

    爲什麼這些恩怨,葉墨衍從來沒有和她說過?是他也不知道嗎?

    阮奉天放下袖子,語氣平靜了下來後冷哼了聲:“當年葉天璧曾和我父親承諾,只要我父親放棄和他爭奪首相的位置,他保證不動我分毫,結果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沒有兌現承諾。”

    “這也不爲怪,他不過就是一個骯髒血統的下等人,向來卑鄙無恥,又怎麼會遵守承諾?我父親爲了我,聯合當時所有的貴族對付葉天璧,這次長公主也保不住他,他這回倒是消失了幾年,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林簡沫皺眉,這時候,那位葉家先祖應該就是來了z國建立了葉家吧?

    然後她就聽到阮奉天繼續道:“我父親扶持着正位的皇子重新掌控朝政,這時那個臭蟲葉天璧又回來了,那時我纔剛剛掌控了阮家,我都還沒來得及對付他,我父親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林簡沫聽出了他話裏蘊藏的恨意,提到葉家時,阮奉天爆發出來的這股恨意,帶着不死不休的執念,她知道這是難以消散的。

    “呵,我也是在查我父親死因的時候,才發現,皇長女居然和這樣卑賤的下等人有了孩子,他消失那些日子都是去安置葉銘這個野種去了,也難怪,他會這麼死心塌地的幫着皇長女。這種下等人的野種,如果不是當時我忙着朝政,我絕不會讓他存活於世!”

    “多年後這個葉家的兒媳徐蓮,竟然也敢插手我們皇室的事情,還讓自己兒子也參與進其中,我不信葉銘會不知道這事,他們葉家就是死性不改!y國皇室只要有我們阮家一日,就絕不會有他們葉家的立足之地!”

    聽到葉老爺子被稱爲“野種”,林簡沫忍不住皺了下眉。

    這些事,她也在葉墨衍口中聽過,葉家祖父葉天璧在那時創造出了訓練營,讓葉家憑藉此根基成功在帝都立足。

    葉老爺子體內有一半皇族血脈的事,一直被y國皇室視爲皇室之恥,在當時,還小的葉老爺子被y國皇室的人發現身份後,一直被追殺。

    但聽阮奉天的意思,是葉天璧先暗殺了他的父親,他纔派人追殺葉老爺子,這樣追究起來,也是一開始葉天璧先不守承諾,兩家才交惡。

    所以葉家才定下規矩,不許家族內的人和y國皇室有接觸,葉墨衍說奶奶徐蓮當初參與了y國皇室的糾紛,是不是那時暴露了身份被阮奉天發現,這纔對葉墨衍父母下了死手?

    林簡沫忍不住感到疑惑,徐蓮不可能不知道葉家和阮家的死仇,她怎麼會讓葉墨衍的父母這麼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

    她頓了頓,開口問道:“所以您當時殺了葉墨衍的父母,就是爲了報仇嗎?葉家不是之後一直避着不參與y國的事嗎?您是怎麼知道他們身份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阮奉天冷哼了聲,卻是不肯和她說這些了。

    林簡沫也能理解,這些算是阮家的手段,她現在是葉家的人,不和她說這些也正常。

    她轉而問起另外一個問題:“您就這麼確定您父親的死和葉家先祖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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