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小五開着車,看到林簡沫蒼白的臉色,不由問道。

    林簡沫搖了搖頭:“沒什麼。”

    小五看她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不禁沉默了下去。

    林簡沫看着窗外,心情非常煩悶。

    再次回憶起一年前的事情,她的心情既複雜又有些怨。

    是的,她是有些怨葉墨衍的。

    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遇上後來的那些事情,但她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葉墨衍,這個男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但父親和李靈兒,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還有她不足四個月的孩子,這些到底都是因爲那場事故沒有的。

    葉墨衍只是想逼她離婚,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這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林簡沫笑容苦澀,她是愛葉墨衍的,但她也無法遠離這個男人。

    回到酒店時,一個保鏢走了過來:“小姐,凌家派人過來想和您聊聊。”

    林簡沫明白應該是碼頭的事情,她點了點頭:“讓他過來吧。”

    正好這件事她也想處理了。

    林簡沫帶着小五去到酒店的會客廳,一個穿着休閒服的男人坐在那裏喝茶,看到她過來,男人露出了笑:“蒂芙尼小姐,您好,我叫凌問,我這次是代表凌家來想和您談一些事情。”

    “先坐吧。”林簡沫點了點頭,並沒有應他這話。

    凌問雖然很不爽,但也只能按捺下來:“蒂芙尼小姐,我知道碼頭現在在您的人手裏,盛家要這個碼頭也沒用,雖然我知道你們盛家勢力龐大,但您也應該知道這幾個碼頭牽連到了多少利益,盛家是喫不下的,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凌家願意花錢把碼頭從您這裏拿下來。”

    顯然,凌家已經把林簡沫的行爲當成了想分一杯羹。

    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林簡沫和阮家的關係,林簡沫這時候接手碼頭,很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凌家也大氣,直接答應了林簡沫趁火打劫的要求。

    凌問很自信,他覺得自己這番話已經足夠有誠意,林簡沫應該不會不答應。

    沒想到林簡沫聽到他這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低着頭,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這些人,霸佔了她外公的碼頭,還一副主人的姿態跑來這裏跟她談判。

    呵,這喫相還真是夠難看的。

    她也明白凌問的意思,凌家趁着阮奉天不在強行喫下了這些碼頭,已經引起了不少貴族的不滿,這時候凌家如果再和盛家交手,就太引人注意了。

    林簡沫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說道:“不知道凌家打算出多少錢?”

    “六十億,這是我們能動用的所有流動資金,也是我們凌家的誠意。”凌問很自信的說道,他相信這樣的重利應該能堵住盛家的嘴。

    沒想林簡沫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抱歉,這個碼頭我沒有打算賣。”

    那你剛纔問是什麼意思!挑釁嗎?凌問氣得就想直接質問林簡沫,但他此時也還有理智,知道自己來這不是鬧事的。

    他壓下了心頭的火氣:“蒂芙尼小姐,我們Y國的皇室一直對盛家比較友好,盛先生在Y國也受到了不少優待,我想盛先生應該不想把事情鬧僵吧?這樣對兩國都不好。

    我這次來,也代表了三皇子的意思,如果您願意,我們就當這筆錢用來交個朋友,以後大家還是可以正常貿易,盛家的貨進Y國可以免掉所有的關稅。”

    盛勤在Y國有着不少貿易往來,如果Y國能夠免了這筆關稅,盛家一年能省下幾個億的支出。

    凌問這個條件,已經非常具有誘惑力,如果林簡沫不是爲了阮家來,或許會真的答應。

    不過他這話也是威脅,他就差明說現在盛家已經和三皇子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如果林簡沫敢不點頭,他們就會直接和盛家撕破臉。

    凌問並不認爲一個在Y國沒有多少底蘊的盛家能掀起什麼風浪。

    林簡沫輕笑了聲:“凌家許的諾言確實讓人心動,不過關稅的事情,可不是一個三皇子能決定的,國王甚至都不能決定關稅,三皇子難道還能決定?還是說,凌家在Y國有了這樣大的權利?”

    她這話更加直接,就差沒直接說我不信你有這麼大本事了。

    凌問的臉色有一瞬間很難看,他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怒火:“這樣說來,蒂芙尼小姐是要執意和三皇子還有凌家作對了?”

    “碼頭本來就不是三皇子和凌家的,這算什麼作對?”林簡沫直接反問他。

    凌問呵了聲:“蒂芙尼小姐比我想象的骨頭還要硬,希望您以後不會後悔。”

    “我曾經欠過阮家家主人情,這次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幫他們一把的。”林簡沫毫不在意凌問難看的臉色,直接擺明了她的態度。

    “很好。”凌問黑着臉轉身離開。

    他要把這事立刻告訴三皇子和凌澤松,他倒是要看看,一個盛家的千金能有什麼本事。

    敬酒不喫喫罰酒,看來他們也不用客氣了。

    他們離開後,林簡沫看向一旁的小五:“去查一查這個人在凌家有什麼地位。”

    小五早已經準備好了資料:“這個人是凌澤松的義弟,據說兩人關係很好,他掌管着凌家的財政,和三皇子是一起長大的,兩人關係非常好,他主要負責凌家見不得光的那部分產業,做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小姐,您得罪了他,後面恐怕要小心一點。”

    小五也只是這麼一說,她不是怕凌問,只是擔心林簡沫受到驚嚇。

    畢竟凌家人要出手,一定會是殺手,她就算再怎麼厲害,林簡沫恐怕也要置身於危險之中。

    “沒事,就讓他記恨吧。”林簡沫毫不在意。

    她本來就是要對凌家出手的,就算是沒有這些碼頭,她也不會放過凌澤松,凌澤松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會更加恨不得她死,反正兩家的關係已經差到了極點,她也不在乎得罪一個小小的凌問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想看看凌澤松能出什麼招。

    這邊,凌問回去時很生氣的跟凌澤松彙報了林簡沫的事:“哥,這個賤女人非常不識好歹,我都答應給他們免稅了,他們還是想鬧事。聽她說似乎是欠了阮家一個人情,這次應該會很護着阮家。”

    說到這凌問就來氣,不過是一個阮家,他們搞了這麼久才把好東西拿在手裏,這次一不小心就給這個女人搶走了,他們說不憋屈是假的。

    只是凌澤松的命令在,他們也不敢隨便出手。

    凌澤松摸了摸下巴:“欠了阮家一個人情?”

    他琢磨着這句話。

    “是的,看起來兩家挺有淵源的,她剛纔怎麼都不肯交出碼頭。”

    “看清楚她長什麼樣了嗎?”凌澤松看向凌問。

    “沒有,她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那天參加宴會也是戴了面具,我們到現在都沒看到過蒂芙尼的臉。”凌問想到那女人戴着口罩的樣子,只有一雙似葡萄般眼睛在外面,只能看得出女人長得應該很不錯。

    凌澤松點了點頭,不再詢問。

    凌問卻非常顫抖,問題問完了,他不會被殺了吧?

    雖然以前他和凌澤松關係不錯,但他知道這個變態一向公私分明,就算是他犯了錯,也會受到懲罰。

    沒想凌澤松卻揚了揚手,讓他離去。

    凌問走時眼底流露出放鬆的笑。

    這時,凌澤松喊來了一個保鏢:“把這件事處理好,不用留手,死了也不是不行。”

    他的語氣冷漠又涼薄,就連殺人不眨眼的保鏢也不由覺得後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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