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過企鵝號後,林宿和許煙幾人就溜去了食堂,他們常在早自習時溜去喫飯。
簡醉安婉拒了再來一次的早飯邀約。
她已經喫過飯了,擔心喫多了胃容量不行,一會考試得胃疼。
一時間後排只剩下她和溫盛,簡醉安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看着教室佈局。
最後兩排坐着的都是挺高的人。
據她剛剛粗略一看,幾乎都是178+的。
她坐在其中,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覺。
但比較好的一點是,上課時,前面的許煙或許是顧及到她的身高,總會偏到一旁,撐着手聽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煙難得的細心。
看了一會,簡醉安戳了戳眯着眼補覺的祁煜,有些欠欠的意味。
祁煜不耐煩地睜開眸子,看了她一眼。
“能不能閉嘴,你怎麼那麼多話。”
“可是我有點緊張誒。”
“緊張就去找別人,別找我。”
“我就不,我就找你。”
“再說一句話,我把你扔出去。”
“……”
說完,祁煜瞪了她一眼,扭過頭對着牆壁繼續睡覺。
他昨晚睡得實在不太好,夢裏一直是簡醉安對他陰惻惻地笑,現實裏不消停,夢裏更過分。
簡醉安看着祁煜的後腦勺上不安分翹起的幾撮毛,託着臉發呆。
她沒說謊話,她是真的有點緊張。
簡醉安知道這學校很難進,能夠中途插班進來,她覺得可能是因爲自己的成績夠好。
但是現在一來就要考試,她心裏實在有些慌。
萬一沒考好,萬一又寫着寫着睡着了怎麼辦?
那她豈不是虛報成績。
唉。
愁人。
簡醉安白嫩的手指不自覺輕輕敲打着桌子,叩出一種奇特的韻律。
垂着眼,低聲哼着不知名的歌謠。
旁邊緊緊皺着眉補覺的祁煜在這低聲哼唱中慢慢緩和神色,逐漸平和。
等許煙和林宿踩着預備鈴聲到達教室時,就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教室裏安靜地過分。
班上同學的視線都不住地往最後一排看,左邊第二排的祝以雲見二人來了,眼前一亮,對着摸不清狀況的林宿招招手。
“林宿林宿,這兩人相處的咋樣?有沒有說什麼暗殺?”
祝以雲還惦記着昨晚祁煜說要暗殺她的話,只期望簡醉安能安撫好他。
可惡。
要不是離得太遠,又有點慫,她至於等到現在嗎?
“啊?什麼?”林宿順着衆人偷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陽光沐浴下簡醉安輪廓分明的側臉。
她正撐着臉看着他祁哥的後腦勺,不愧是他盛哥,連後腦勺都那麼完美。
他擺擺手道:“沒,挺好,還互相幫助寫作業呢。”
如果祁煜單方面讓簡醉安寫作業也能說是互相幫助的話。
祝以雲連連點頭,用眼神催促着兩人趕緊回去,馬上上課莫卿要來了。
林宿還想炫耀幾句,就被許煙一把拉走,只來得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許煙擡手扶了扶鼻樑上用來裝文藝範的眼鏡,對着簡醉安好心提醒道。
“嗯?謝謝提醒哦,祁煜說他帶我去。”
直到聽見許煙聲音,簡醉安纔回神,對他笑笑,又看着被祁煜壓着的一些五顏六色的信封,眨眨眼,有點想調侃。
但怕被罵。
好在她沒糾結一會,祁煜就起身了。
“祁煜,你睡的怎麼樣?”
祁煜斜了眼笑眯眯的簡醉安,淡淡開口。
“你覺得呢?”
“.....”
我覺得你都快睡死過去了,動都不帶動的,簡醉安這也就是心裏想想。
真說出來還是不敢。
“你是覺得你的視線有催眠作用是嗎?”
“噗哈哈~”
兩人向前看去,林宿沒回頭,笑得直抖,連帶着桌子也顫動。
“林宿,好笑嗎?”
他聲線平淡如水,林宿卻猛地僵住,小聲道:“祁哥,剛許煙給我講笑話呢,是不是,許煙?”
他桌下踢了許煙一腳,眼神發送求救信號。
許煙感受到腳上那突然的重量,挑挑眉,無奈應和:“嗯,是,我剛在講笑話。”
“是嘛,我也想聽,說說唄。”
簡醉安身子往前探,面上有點好奇,祁煜仍是一副漠然神色。
許煙往旁邊看,林宿正雙手合十看着他,目露哀求。
他無奈地轉過身,碰碰眼鏡,面無表情道:“你們知道笑裏藏刀嗎?”
簡醉安搖頭。
“哈哈哈哈刀哈哈哈....”
“.....”
三人同時陷入沉默,氣氛迷之尷尬。
祁煜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這冷笑話挺冷啊。”
簡醉安一臉難爲情地開口道:“許煙,真是難爲你了。”
一張那麼高級的臉說出如此迷的笑話。
“哈哈哈,我覺得很好笑啊,難道不好笑嗎?”
林宿乾笑幾聲,企圖證明自己真的是聽了笑話才笑出聲的。
簡醉安委婉地提出漏洞:“如果你一開始沒有沉默的話,說不定我就信了。”
祁煜冷冷道:“好笑等會就給莫卿講講吧。”
“...我可以拒絕嗎?”
“如果你敢的話。”
“……”
不,他不敢。
沒一會,上課鈴聲才響起來,莫卿姍姍來遲,剛一進教室,林宿就舉起手出聲引起老師注意。
“老師,我想給您講個笑話。”
衆人看過來,簡醉安詫異地看着他,手肘推推祁煜胳膊。
“爲什麼林宿這麼聽你話,你是不是也得給他錢?”
“……”
祁煜沉默一會纔開口,“我給你錢也沒見你聽話。”
“那你也沒給我錢呀。”簡醉安捏捏自己的手指,低下頭。
“那你覺得你聽話嗎?”
簡醉安也陷入沉默,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擡頭看林宿和莫卿的尷尬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