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那麼撩 >第90章別哭了,我在
    簡醉安縮了縮腦袋,她還是有點怕。

    “他幹嘛聽你的,我告訴你啊,他現在是我兄弟,你可對人客氣點。”

    簡傾雙手叉腰,毫不客氣道。

    “不要,明明是你爲老不尊,他明明是我同學,你就是喜歡人家車子,才死皮賴臉跟人做兄弟,都一大把年紀了,不知羞。”

    簡醉安梗着脖子,跟他互嗆。

    她從小是被簡傾帶大的,一點不怕他。

    而且簡傾年齡也沒有她說的那麼大,還是個正當黃金年齡的小夥子,興趣來了,也樂得跟她掰扯掰扯。

    簡醉安從小跟着簡傾皮慣了,這些從不跟別人說的話,她在簡傾這張口就來。

    力求把人氣炸,最後捱揍。

    而且,從小到大,每次她在簡傾這皮,不管是耍賴或者嗆聲,最後得到的結果好像都是被揍。

    一想到這,簡醉安又有點犯慫。

    但一看到祁煜還在身邊,心裏又不那麼虛了。

    她偷摸扯扯祁煜的袖子,小聲道:“一會你要幫我。”

    “嗯?”祁煜低下頭看她,皺起眉表示不解。

    “就是你要站在我這邊。”

    簡醉安開始緊張起來,萬一祁煜突然反水,那她還是逃不了被揍一頓苦哈哈的結果。

    可祁煜居然就這麼同意了,輕飄飄的兩個字,讓簡醉安的安全感爆棚。

    他聞言詫異的挑了下眉,擡擡下巴,“行啊。”

    祁煜還以爲多大個事呢,不就是簡簡單單的出來亮個相嗎。

    “喲嚯,小兔崽子,幾年沒見,能耐了啊。”

    簡傾看着兩人嘀咕半天,沒了耐性,擼起袖子,上前幾步,剛擡起手就被祁煜攔住。

    “幹嘛?我教訓教訓她,這小兔崽子再不教訓一下,以後該翻天了。”簡傾嚷道。

    “小叔,下次你聯繫簡醉安吧,我們一起來。”

    祁煜極其自然地叫了一聲小叔,在場的兩人沒感到絲毫不對勁,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什麼一起來?男人的比賽她一個小姑娘來添亂嗎?”

    簡傾現在要不是被祁煜攔着,估計早就一拳頭砸到簡醉安腦袋上了。

    簡醉安眼前一亮,往後撤一步,挪到祁煜身後,探出小腦袋,“哼哼,你打不到我,下次我也要來。”

    “你來幹什麼?當拉拉隊嗎?”

    簡傾的語氣很不屑,簡醉安不樂意了,挺起胸膛,哼道:

    “對呀對呀,拉拉隊都能給人加油打氣,不像某個人哦,只會摸摸人家車子,還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提出來一起玩,難不成,是心裏還藏着點什麼嘛。”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緊緊盯着簡傾的眼睛,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擋在她前邊的祁煜隱約察覺出來一點不對勁。

    他眼中餘光瞟到簡醉安神色正經變得嚴肅的小臉,心中疑惑起來。

    這小孩雖然是被人寵着長大的,但身上一點壞脾氣都沒有,怎麼現在突然這麼咄咄逼人?

    照理來說,按她平常那喜歡撒嬌的性子,在簡傾拒絕讓她跟着的時候,應該是上去抱着人胳膊軟聲軟氣的撒嬌。

    而不是這麼嗆人,故意的挑起火。

    而且這嗆聲的對象還是她親小叔,顯得更有鬼了。

    他記得上次見面,簡醉安還對簡傾隱隱抱着一種親近和依賴的感覺,現在這樣地態度屬實不對勁。

    過於皮了,像個愛惹事的叛逆期小孩,太不像她了。

    祁煜能察覺出來,簡傾卻未必。

    在小姑娘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慢慢沉下來。

    剛剛眼裏還燃着對車子改型的烈火,一下熄滅,只留燃盡的灰燼一捧。

    簡傾以前被人帶着也很喜歡玩機車,還在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擁有了一臺自己的獨屬,奈何後面經歷了一些事情,就再也沒碰過這些。

    據說是有了心理陰影,連那臺曾經愛不釋手的車都送給了別人。

    爲了防止睹物思人,甚至對此閉口不提。

    剛纔聽到祁煜玩機車還很有研究時的心裏一瞬間的興奮不是假的,他心裏終究還是放不下某些東西。

    想到那些鮮豔又黑暗的過往,簡傾瞬間黑臉,看向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地盯着自己的簡醉安。

    他緊緊咬着後槽牙,陰森森道:

    “走不走?你不走我攆了啊。”

    簡傾說完也沒管這兩人,生着悶氣,自己轉身就進了屋。

    臨了,還重重地帶上門。

    面上的怒氣由門的吱呀吱呀聲傳遞開。

    簡醉安怔怔的盯着簡傾消失的身影,心裏的情緒慢慢低沉。

    她剛剛那話,未免不算是一種試探。

    本來這次看見簡傾回國,精神狀態還不錯的樣子,以爲他差不多已經放下。

    沒想到,只是稍微提及到一點跟那個人相關的事,簡傾的反應都這麼大。

    所以,都是僞裝嗎?

    簡醉安有點擔心,其他人可能知道的不清楚,但只有她知道簡傾爲什麼突然決定要離開。

    包括他向所有人隱瞞了真正要出國的原因是什麼。

    纔不是玩笑話般說出去的什麼出國深造留學,不過是一個爲了去治病而已。

    一個擁有重度抑鬱症和在精神病邊緣徘徊的18歲青年去盡力維持自己正常的生活軌跡的說辭罷了。

    還爲了不讓家裏人擔心,編造出那種謊言。

    每每在接受治療最痛苦的階段還要佯裝沒事跟他們交流。

    哪怕痛到整夜整夜不能入睡,半夜驚醒...

    簡醉安理解他卻不能對他的處境感同身受。

    她曾經以爲,像簡傾這樣的人該是順風順水得過完這瀟灑的一生。

    卻偏偏像着了魔一般,對着一個沒有心的女生傻乎乎得掏出自己的一切。

    最後落得人財兩空,自己還走不出來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這根本不應該是他那樣清朗俊逸、瀟灑自如的人該有的人生。

    她心疼簡傾,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簡醉安看了會,心情越發低落。

    她低聲道:“祁煜,我們走吧。”

    她轉過身就想走,卻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微涼的溫度從手腕上傳來,冷淡懶散的嗓音也在她頭頂響起。

    “你不開心。”

    他用的是肯定句,簡醉安抿抿脣,撇過臉不回答。

    祁煜仍沒放手,目光緊緊盯着她。

    幾秒後。

    “沒有。”

    她垂下的頭又低了些,說話時吸了吸鼻子,有點鼻音。

    祁煜臉色平靜,她不說,那他就自己看。

    簡醉安眼眶微紅,正處於腦子混沌狀態,猝不及防地,視野裏突然闖進一個人。

    祁煜蹲在她面前,擡頭看她。

    她哭了,他心道。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大了些,他頓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宛如一片幽深沉靜的海一般的眸子默默地注視着她,那片清冷淡漠的海彷彿也有了溫度。

    幾秒後,祁煜站起身。

    微涼的指腹斂去她眼角的淚,溫柔的語氣中藏着安撫的意味,他說:

    “別哭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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