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姿高挑纖細,穿着灰色的長款衛衣和牛仔短褲,腳下踩着一雙白色老爹鞋。

    下身失蹤的穿搭方式一下子就拉長的她的腿部線條,讓她白皙的腿顯得更爲筆直修長。

    是舞蹈導師劉驀然。

    她看到五人已經開始練習舞蹈了,有點兒驚訝:“你們這麼快就開始練舞了?”

    一般的vocal組都是先把歌曲練好纔開始練舞的,像他們這麼快就開始練舞的,在那麼多組裏,劉驀然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會是先練的跳舞吧?

    想到這,劉驀然皺眉,不由得開口提點兩句:“你們是vocal組,唱歌是主要的,舞蹈是次要的,我希望你們沒有本末倒置。”

    她不希望練習生爲了討好導師,而做出這種錯事。

    對面恭敬站着的五人很乖巧,齊聲說“是”。

    劉驀然見他們認錯態度那麼好,當下也沒有繼續揪着不放了。

    她笑了笑,語氣柔和了一點:“你們剛纔不是在練舞嗎?這樣,你們先跳一遍,我看一下。”

    五人擺好隊形,簡單過了一遍舞蹈。

    他們一停下,劉驀然就給他們鼓掌,語笑嫣然:“很不錯啊,要是你們再把動作的銜接練的流暢一點,就可以上臺了。”

    說到這,劉驀然的表情嚴肅起來:“不過我可是提醒你們,雖然你們的舞蹈是最簡單的,但是對錶現力的要求還是有的,不可以鬆懈啊。”

    五人乖乖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傅流銀,時界,你們有空也幫忙看一下。”劉驀然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

    目送劉驀然出了教室門,五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傅流銀看向齊楊杉,微微挑眉:“烏鴉嘴。”

    齊楊杉氣不過,可是又沒辦法反駁,誰讓她上一秒剛說導師可能會來,下一秒劉驀然就真的推門而入了?

    許信然揉了揉太陽穴,問蒹葭:“尖尖,怎麼辦?改嗎?”

    蒹葭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啊。

    剛纔劉驀然沒來前,齊楊杉提了一個主意,說是想改動一下曲風,把原本明亮活潑的甜蜜幻想改成失敗受挫的崩潰瞬間。

    至於爲什麼,當然是因爲時界他甜不起來啊!

    已經練了好幾天了,他們四人從原本滿懷希望,到現在的滿心麻木,已經累了。

    時界唱歌還行,沒有跑調,情感方面也挑不出什麼太大的毛病,但偏生跳舞的時候,面無表情,冷感十足。

    這在平時的表演舞臺中,可能還是一種特色,但是這次的舞臺可是主打暗戀的甜蜜,當然不能冷着臉,連點笑意都沒有。

    所以在這幾天裏,他們說過最多的話,無疑是那一句“你笑一下啊。”

    不就是牽動四十四塊面部肌肉,使嘴角微微上揚,從而達到微笑的效果嘛,真的有難麼難嗎?!

    可當他們見識過什麼叫做“時界的笑”後,才明白什麼是其實我很開心,但是我笑不出來。

    似笑非笑,表情僵硬,氣質冷凝,這一眼看過去,怎麼矛盾怎麼來,更別說那種甜蜜的感覺了。

    一連好幾天,時界在表情這塊都沒有絲毫的進步,四人無奈,只好放棄了。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搞不好還苦。

    於是,齊楊杉纔會提出“改歌”這一想法。

    可聽到許信然問的這個問題,傅流銀嗤笑一聲:“這首歌是邵子昱的原創曲目,你確定節目組給改?”

    邵子昱,流量天王,在樂壇的地位極高,能拿下他的一首曲子給他們當演出曲目,想來節目組也是煞費苦心了。

    他發表過爲數不多的專輯,可幾乎全都爆火,足以見得他實力之強勁。

    讓這麼一位樂壇大佬同意他們這羣乳臭未乾的練習生改他的歌,確實是不可能。

    這時,導演組通過廣播告訴他們:“呃,其實這首歌,你們可以稍作改動,但是改完後還是要拿給他過目一下的。”

    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傅流銀擡頭看着攝像頭,眼神真摯:“你覺得我們是什麼水平?”

    導演組那邊一下就沒聲了,好半晌纔回道:“你們努力。”

    看吧,連導演組都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

    蒹葭偷偷看了一眼時界,發現他明顯的消沉下去,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鼓舞一下士氣了。

    “那個,別怕啊,其實我們實力也不差的,努努力,說不定真就過了呢?”

    傅流銀沒有反駁也沒有附和,但他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好似在嘲諷。

    另外三人亦然,但都不好意思像傅流銀那般表露出來,只好閉麥沉默。

    蒹葭看了一圈,發現士氣更加低落了,不由得皺眉:“怎麼了?你們都瞧不起自己啊。那這樣,後天上午你們每人拿一份新歌詞過來,編曲的小樣我明天下午爭取做好,你們要是都沒意見,我就直接完善了。”

    一錘定音,不容反駁。

    四人看着蒹葭難得認真的神色,不由得緊張起來。

    尤其是時界,恍恍惚惚的,就這麼遊神了一個上午,手邊的白紙統共都沒寫出幾句話。

    他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真的要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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