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瞧了眼四周,想要走有點困難。
出口都被陸展元的人看守着。
爲今之計,就只有等這些人都走了。
就在這時,碼頭來了一艘遊輪,從上面下來幾十名工人,陸陸續續將碼頭上的貨都給搬上去。
貨剛裝完,突然無數戴面具的人冒了出來,將碼頭包圍了。
陸展元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緊張起來:“暗夜的人,誰走漏了風聲?”
身邊的手下說:“陸先生,你先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這批貨絕不能落在暗夜的手裏。”陸展元立即道:“快讓人開船。”
這可是價值十幾億的貨啊,要是被劫了陸展元心肯定滴血。
不等遊輪啓動,暗夜的人動手了,碼頭頓時就亂了。
趁都亂了,蘇卿貓着身子趕緊走,這萬一連累她,那就是倒黴了,這可要命啊。
陸展元害怕成那個樣子,可見對付不了暗夜組織,也對暗夜忌憚。
蘇卿緊張得心跳加速,離開碼頭,她加快步子跑了起來。
蘇卿往公路方向走,打算去打車。
突然,一輛車子從碼頭的方向開過來,而後面還緊跟着一輛車,兩車都開得十分快。
蘇卿看着心驚膽戰,兩輛車開過去沒幾秒,她就聽到劇烈的撞擊聲。
撞車了。
蘇卿連忙跑過去,兩輛車都已經側翻,車子被撞得面目全非。
蘇卿心中震驚,而這時,一個人卻從車子裏鑽了出來。
陸大少?
蘇卿十分驚訝。
他怎麼在這?
陸容淵手握着柺杖站定,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在月光下看着更爲嚇人。
陸容淵也不是毫髮無傷,他的手臂受了傷,鮮血浸溼了衣服,一片鮮紅。
蘇卿驚愕:“陸、陸大少。”
陸容淵看向蘇卿,沒等他開口,又有車子追來。
“走。”
陸容淵拉着蘇卿就朝旁邊的林子裏跑。
蘇卿是一臉懵逼,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跟着跑。
等她反應過來時,都已經跑進林子深處了。
而傳言腿瘸的陸大少此時正健步如飛,哪裏像個瘸子。
比她跑得還快。
蘇卿氣喘吁吁:“我跑不動了。”
兩人這才停下來,身後的人也沒有再追上來。
蘇卿扶着樹幹喘息着,緩了緩,她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落在陸容淵的腿上:“陸大少的腿……好了?”
陸容淵活動活動腿,又瘸着走了兩步:“又瘸了。”
蘇卿:“……”
這裝瘸也裝得太敷衍了。
真當她三歲小孩呢。
蘇卿覺得,眼前的男人透着邪性,還是自家男朋友溫柔。
“陸大少怎麼會在碼頭?”
陸容淵沉聲道:“聽聞我那二叔今晚要倒黴,特意過來瞧熱鬧,沒想到被發現了。”
“瞧熱鬧是要付出代價的,剛纔差點就被殃及池魚。”蘇卿說:“剛纔那些戴面具的就是道上有名的暗夜組織,聽說殺人不眨眼。”
傳言這叔侄倆不和,看來是真的了。
陸容淵勾了勾嘴角:“你還知道暗夜組織?”
“聽說一點。”蘇卿沒說之前還遇到過。
蘇卿突然想起傳言中陸家掌權人車禍後毀容腿瘸的事,那場車禍莫非……
“陸大少,難道之前的車禍也是陸展元乾的?”
面具下,陸容淵的嘴角上揚:“蘇小姐很聰明,剛纔多謝蘇小姐救命之恩,否則我還真就喪身在車禍中。”
“我?我也沒做什麼。”蘇卿懵圈。
陸容淵一本正經地說:“剛纔我在車裏看到蘇小姐,驚爲天人,分心之時,正好躲過了那輛車致命的撞擊,所以說是蘇小姐救了我。”
蘇卿扯了扯嘴角,好牽強的理由啊。
然而接下來的話,更讓蘇卿震驚。
“蘇小姐的救命之恩,我陸某無以爲報,錢財太俗氣,金銀珠寶對蘇小姐也是一種侮辱,思來想去,我只有以身相許,娶了蘇小姐,你覺得如何?”
蘇卿驚得瞪大了眼睛:“你這不是報恩,是報仇吧,我就是個俗人,陸大少要不還是拿些錢啊,金銀珠寶什麼的給我?”
她寧願被金銀珠寶侮辱啊。
面具下,陸容淵嘴角的笑意愈深,這丫頭,真是不經逗。
“蘇小姐不願嫁入陸家,是因爲楚天逸那小子?”陸容淵嗓音質冷:“剛纔我看見蘇小姐與楚天逸在遊艇上燭光晚餐,很是浪漫,看來蘇小姐也是個三心二意的人,之前說非男友不嫁,轉眼就揹着男友跟別人約會。”
“誰約會了,我那是跟楚天逸來說清楚的。”蘇卿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解釋,反正她心裏就有一種害怕被誤會的感覺。
陸容淵手臂上的血還在流,他靠着樹幹坐下來,微眯着眼睛:“陸家猶如虎穴狼巢,蘇小姐不願嫁進來,也無可厚非,否則跟着我這個命不久矣的人,不知道哪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陸容淵臉上的這張面具是特製的,根本看不出是假傷疤,恐怖猙獰,疤痕讓人不敢直視。
蘇卿之前也害怕,可此時,她卻不覺得害怕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當時,一定很疼吧,你撐着陸家,一定很辛苦。”
蘇卿看着陸容淵周身染上落寞,孤寂,心口就難受。
臉被毀成這樣,又命不久矣,還要裝瘸,可見這陸家真是狼巢虎穴。
這陸家掌權人的位子,不好坐。
聞言,陸容淵心口狠狠一震,掀開眼睛,眸子裏全是蘇卿。
他的女人在心疼他。
上次車禍,陸容淵確實差點喪命。
蘇卿蹲下身,檢查陸容淵手臂傷口,很深的傷口,像是刀砍的。
她想起剛纔陸展元帶的那些保鏢,幾十名保鏢,而且手裏持着的正是短刀。
“他們那麼多人,你瞧什麼熱鬧啊,把命搭進去,那可就便宜陸展元了。”
“不礙事,小傷。”陸容淵笑了笑,透着幾分冷然。
陸容淵並沒有告訴蘇卿,剛纔他是分心在碼頭上尋找蘇卿的身影,纔會受這一刀。
蘇卿看着傷口,心口狠狠一揪:“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