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欒家灣的那些人

    “呼，睡得真好呀~”，欒小均睜開了眼睛，冬日的陽光映照着遠處冰川之上的白雪，射進欒小均牀前的窗戶，早早就把小均給照醒了。哎呀，壞了壞了，今天是堂妹欒春黎的生日呢，自己在家族裏面最要好的玩伴，姑姑家的小表哥胡一偉，也會趕過來給堂妹過生日的。一偉哥哥前段時間就說等春黎過生日的時候，要自己早點起來和他一起給春黎慶祝生日，瞧自己這記性，這咋還給忘了呢欒小均三下五除二得就穿好了衣服，滿頭散發得來到廚房，搞了一點柴火，燒了點熱水，舀出來倒在了木桶中，就開始洗漱起來。這時，老爹欒大海走了進來，“小均呀，你咋起來這麼早呢？還這麼小，就不要自己燒水洗臉了嘛，叫你娘幫你搞下不就行了，看把你給累得”，欒大海有點責怪的說到。“爹，沒事兒，娘這麼早還在睡呢，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你們每天干活也非常辛苦，我現在也慢慢長大了，能夠自己做得事情就會自己做的”，欒小均笑嘻嘻的跟爹說着，“你呀你，現在都成小大人了，說話還一套一套的”，欒大海有些欣慰的說着。“對了，爹，我先去堂妹春黎家了，表哥胡一偉說他會早早得過去的，我也得趕緊跑過去了，等下你和娘還有靈兒姐姐記得一起過來啦~”小均剛說完，就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只見老爹的聲音在身後迴響，”好了，知道啦，你先過去吧，我們稍後過來”。欒小均剛跑到堂妹的屋前，只見他們家裏面已傳出各種歡聲笑語了，欒小均輕輕得敲了敲門，口上不斷喊着“春黎妹妹，我過來了”。欒春黎在屋內一聽到欒小均的聲音，就立馬答道：“小均哥哥，我在呢，馬上過來給你開門”。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欒小均還是有點驚訝的，欒春黎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裙，各種鮮豔的條紋印在長裙之上，頭上帶着從冰川裏面剛剛採摘過來的雪蓮花編織成的小花圈，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典型的一個小美女形象。“小均哥，愣着幹啥呢，快進來呀”，欒春黎笑着對小均喊道。“哈，好~好~”欒小均有點尷尬的笑了一笑，“祝春黎妹妹生日快樂，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下我爹孃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給你這邊拿過來哈”，欒小均此時拱起自己的雙手，學着大人的樣子給堂妹欒春黎鞠躬作揖，笑着說到。“好啦~好啦~小均哥哥，快進來吧，你看，其他長輩都已經到了呢”，說着，欒春黎用小手指着屋內的那一衆長輩說到。

    此時，屋內已經聚集了欒家灣的一衆長輩，坐在最中間的是欒家目前最年長的老人欒四姑，欒小均爺爺的娘。目前屋內所有的人，應該都算是欒四姑開枝散葉的後代，欒小均一看見欒四姑，就連忙喊道：“欒婆婆好，我想死你拉，欒婆婆”。欒四姑隱約聽見欒小均呼喊自己的聲音，尋聲看了過來，眯着一雙眼睛，招起那雙老態龍鍾的手，有點喫力的說：“是均兒嗎？均兒，你快過來，讓婆婆看看你”。欒小均趕忙跑了過去，用稚嫩的小手，捧起欒婆婆滿是皺紋的臉頰，一口親了下去，同時嘴上說着，欒婆婆好，小均愛死你了。“均兒呀，現在長得越來越強壯了，等下記得去婆婆那，我給你拿好喫的~~”欒四姑望着眼前的欒小均，眼中滿是慈愛。話說，這欒四姑爲何如此偏愛小均呢，主要的原因還是欒小均屬於四代單傳，欒四姑兒女衆多，但傳到了欒小均這一輩，也就小均這麼一個男孩，其他都算是重孫子（女）或者是重外孫子（女）了，至少在直系族譜上，欒小均是真正的一脈單傳。“小均，小均，小均”，房間裏面滿是呼喊欒小均的聲音。有關心的，有帶着點戲謔的，有看大家喊，也隨大流一起喊的。其實，那些真心喊小均的長輩臉上，總是會掛着自然的，淡淡得笑容。而那些不是真心的長輩們，眼底裏藏着得那一絲不屑，甚至還會有一點點嫉妒的神情，這些欒小均都看得一清二楚。在他們的眼中，欒小均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屁孩，他們又哪裏會想到一個這麼小的小孩子，會看懂或者聽懂這些人情世故呢？而此時欒小均的大腦卻在飛速的轉動着，自己異於常人的思維能力和強壯的體魄實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每一次的夢境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冥冥中，欒小均好像覺得自己有着其它的身份一樣，不管是以前，亦或是未來，自己的身上似乎有着很多的祕密，但是自從孃胎中出生成爲欒小均以來，就只有今生的記憶，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這羣欒家人中，欒小均很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小爺爺，也就是自己爺爺的親弟弟欒萬明，呼喊自己的時候，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強烈不屑。欒萬明和自己的爺爺欒萬爍明爭暗鬥了一輩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欒萬明的子女都是女孩子，就算他的孫輩們，也還是女孩子，這可讓欒萬明一直在這方面擡不起頭來。欒萬明和自己的爺爺欒萬爍在人生軌跡上是有着本質區別的，欒萬明早年憑藉着自身對未來的規劃和一些偶然的機緣，成爲了欒家灣第一個走出去的人。欒家灣的族人世代生活在欒家灣，而欒萬明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徹底的從欒家灣這個小山村走了出去，成爲北部區域白木人政權中的一名官員。雖然說級別不高，也遠離白木人的政治中心，但是在彩悅堡來說，欒萬明也算得上一個人物，至少在彩悅堡這個地方，欒萬明說話還是算數的。彩悅堡管轄方圓五百公里，在白木人的勢力範圍內也算得上一個重鎮了，而欒家灣在彩悅堡裏面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可想而知，欒萬明在當地的影響力。而自己的爺爺欒萬爍，只是一個欒家灣的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狩獵爲生，人生軌跡平平無奇，但是爺爺欒萬爍天生蠻力，冰川狩獵是一把好手，靠着強健的體魄和常年的狩獵經驗，欒萬爍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家都知道欒家灣有一個狩獵奇人欒萬爍。欒萬爍也憑藉着自己的狩獵所獲，養活了他的兒女們，這裏面就包含他的兩兒一女，大兒子，也就是欒小均的爹欒大海，二兒子欒大忠，也就是堂妹欒春黎的爹。還有欒小均的姑姑欒大英，也就是表哥胡一偉的娘。欒萬爍的三個子女小時候那可是喫穿不愁，就是因爲欒萬爍狩獵的功勞。爲此，欒萬爍雖然沒有像欒萬明那樣走出欒家灣，出世入仕成爲一位官員，但是欒萬爍還是常常以自己的狩獵能力而自傲，而這些在欒萬明眼中，不過是鄉野村夫的蠻力罷了。

    想起自己爺爺欒萬爍和小爺爺欒萬明爭鬥了這麼多年，欒小均內心深處也只有一陣嘆息。這個時候，自己的表哥胡一偉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屋裏就對着自己的小叔子，也就是欒春黎的爹欒大忠喊道：小舅舅好。轉而拿起給表妹欒春黎帶過來的禮物，對着表妹說道：“春黎妹妹，生日快樂呀，祝表妹越來越漂亮，長大以後成爲一個大美人”。“謝謝一偉表哥，妹妹就借你吉言啦”。讚美總是使人快樂，而這個胡一偉呀，嘴巴一直以來就非常甜，見人就喊，逢人就誇，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這拍馬屁的功力，那可是與生俱來的。“小均老弟，表哥我今天過來了，你準備怎麼接待我呀，嘿嘿~”，胡一偉猛地一下竄到欒小均身邊，對着小均壞笑道。“走開走開，今天是春黎妹妹的生日，家裏面的長輩們都在這，我們兩個小屁孩當然要陪着這些長輩們啦~你這小崽子想些什麼呢”。屋內欒家灣的長輩們聽着小均和一偉的話語，都鬨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