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瞬間將聽者代入到某種情景中。
或是與朋友高高興興聚在一起喝酒慶祝某事,又或者這是離別前的最後一頓酒。
畫面感拉滿。
讓人瞬間破防。
“聽着聽着瞬間就淚崩了啊。”
“記得大學畢業最後一次寢室聚餐,我們就是這樣,來來來乾了這杯!還有一杯。”
“聽着聽着就想喝酒了。”
“這歌費酒啊。”
“所以最後到底喝了幾杯?”
舞臺下觀衆議論起來。
陶吉側頭看向許放:“文明勸酒現場?”
陳樹也感到驚奇,這兩句勸酒語可以是名場面了,“這是楊燁的即興,還是你早就設計好的?”
這兩句話聽起來很隨意。
但又讓陳樹覺得不是隨便加進去的。
因爲有了這兩句,整首歌的感覺瞬間就不一樣了。
許放只是笑了笑。
“提前設計好的?”陳樹追問。
“嗯。”許放只得點了點頭。
而陳樹心裏卻在想:這個許放真會玩!把戲腔寫進歌曲就算了。現在連寫歌都寫“旁白”了。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音樂被他玩出了各種各樣的花樣來。
而實際上許放也驚歎於伍佰是怎麼想到的。有可能是即興而發。也有可能是從鄧麗君的作品中找到了靈感。
鄧麗君有一首歌叫做《何日君再來》。
在這首歌裏有這樣兩段歌詞。
“今宵別離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
“來!喝完這杯再說吧。”
“哎!再喝一杯,幹了吧。”
是不是有內味了?
《突然的自我》第二段也是對第一段的重複,並沒有做出太大的改變。
但因爲這兩句“不講酒德”的“勸酒”,第二段聽起來似乎就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似乎有了一股酒味和別離味。
瀟灑和無奈並存。
仿若五十二歲的楊燁將自己五十二年的歲月釀成了一杯酒,將之唱成一首歌。
楊燁唱到最後似乎整個人都融入了歌曲中。
他的唱腔愈發隨性、自然、灑脫……
本來之前他學習普通話,普通話已經標準了很多,但現在又被打回了原形。
嗯……
甚至有人將他現在的狀態稱之爲“半死不活唱法”。但恰恰是這種半死不活唱法,讓人慾罷不能。
很上頭啊。
楊燁一曲唱畢。
臺下觀衆高喊着醜叔醜叔!
而楊燁則已經是滿頭大汗。
汗水像黃豆般往下滴。
導演沈修明看到楊燁滿頭大汗的樣子直皺眉,“演播廳的空調壞了嗎?”
現在正值夏季。
雖然已經九月了,比起八月涼爽了一些,但導師、學員、觀衆聚集這麼多人在演播廳,二氧化碳濃度一高,溫度也就跟着上升了。
所以演播廳一直都開着空調。
按理說楊燁只是唱唱歌不至於滿頭大汗的。
“空調正常運行啊。”聽到沈修明這麼問,立刻就有工作人員走出導演室去感受和檢查了一下,一切如常。
“那楊燁出了這麼多汗?”沈修明想不通。
“可能……”副導演道:“有點虛吧。畢竟年紀大了。”
“也是。”沈修明沉吟道。
主持人鄭洋見楊燁滿頭大汗,他帶着一個小風扇上頭,“楊叔,這個給你降降溫。”
楊燁說了聲謝謝接過了手持小風扇。
因爲他實在太熱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在這個舞臺上唱歌就瘋狂出汗。
平常訓練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手持小風扇對着他的臉吹。
有些長遮住臉的頭髮被吹得向後飄起來。
那範兒……
許放見狀在心裏嘀咕:“這風扇小了。”
而且畫風越來越不對勁了啊。
進入導師評價環節,陳樹首先發言,但他沒有去說楊燁的表現,而是問道:“楊燁,你爲什麼會出這麼多汗?是太緊張?”
楊燁:“我也不知道。”
陳樹:“以後他唱歌,節目組給他加一組風扇吧。”
許放:“……”
之後評價了兩句:“楊燁唱歌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很投入,很享受。彷彿在唱着自己的人生經歷。他沉浸其中。沒有聽到你的演唱有任何技巧,但卻勝過所有技巧。全是感情,非常感人。很棒。”
陸安琪:“《LastDance》上頭,這首《突然的自我》醉人。”
陳樹說:“許放,你自己的學員,說兩句?”
許放想了一會兒道:“李齊、楊燁今天的表現都是他們的最佳水平。要我說,兩人都晉級!”
但這不是許放說了算的。
導師們評價之後,便進入了最激動人心的專業評審團投票環節。
這次投票又出現了你追我趕的情況。
最終兩個人都已25票持平!
而第51票卻遲遲沒有投出。
每個人都在等。
然而等了很久,這一票都沒有出來。
鄭洋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從上面的投票情況可以看到,沒有投出的第51票,正是音樂百曉生。
“音樂百曉生老師!您的這一票要投給誰呢?”鄭洋轉向專業評審團的方向。
沈修明立刻用對講機調度着鏡頭。
五號機立刻向專業評審團的方向懟過去。
鏡頭拉近。
音樂百曉生出現在鏡頭中。
導師、觀衆聽到“音樂百曉生”這個名字,都立刻向着專業評審團的方向看去。
音樂百曉生沒露過面。
大家都很好奇音樂百曉生到底長啥樣。
“專業評審團裏有音樂百曉生?”
“我的天!!之前怎麼沒注意。”
“我要看看這位音樂百曉生是何方神聖。”
許放也很是好奇。
因爲這個音樂百曉生,幾乎爲他的每一首作品寫樂評。而且一直很捧自己。
但從未見過這位音樂百曉生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