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那麼敏感幹啥?我就是沒事感慨一下。”沈清芙把她之前說的話送回去給她。
沈半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好了,趕緊睡覺,明天要上學呢。”沈建剛揹着手往外走。
沈半梅回到閣樓,剛躺到牀上就下起雨來。
閣樓上的窗戶,自從被沈清芙砸爛後就沒有再裝,沈建剛嫌貴,說沒錢。
沈半梅沒辦法,只能用草稿紙擋一擋,然而根本沒用,大風一吹就破。
整個冬天,她是在寒風呼嘯中煎熬度過的,跟王冬月說,她要住學校,她說沒錢。
學費都借到了,住宿費怎麼就借不到?她覺得她是故意的。
然而她還要依靠她,所以有怨不敢言,不過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沈半梅把目光瞄準下面的屋子。
她站在沈清芙的牀邊,哀求道:“姐姐,好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你在做夢?”別以爲晚上就什麼夢都可以做。
沈半梅退而求其次:“那我打地鋪可以了吧?”總好過被寒風吹。
沈清芙發現,沈半梅真的很聰明,她先說一下個她不可能答應的要求,然後再說第二個,她就不好意思再拒絕。
換個人,她一定得逞了,可惜,她不是一般人。
沈清芙非常堅定的拒絕她:“不可以。”
“姐姐,你怎麼能那麼鐵石心腸?”沈半梅哀哀道。
“我不是男的,不喫這套。”沈清芙不動聲色的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沈半梅一跺腳,跑了,她哭着敲響王冬月的房門。
“又咋啦?”王冬月不耐煩的開門,看到她哭,頓時心疼,心肝寶貝的摟在懷裏一通哄:“咋啦?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幫你出氣。”
“是啊。你先別急着哭,告訴我們發生啥事了?”沈建剛同樣關切道。
“是姐姐……”
“她又欺負你?我去教訓她。”王冬月義憤填膺。
“不是。”沈半梅拉住王冬月:“風從窗戶裏吹進來,實在太冷,我就想到姐姐的房裏打個地鋪,沒想到這樣姐姐都不同意。”
王冬月滿臉寫着過分的表情,只是她不敢去找沈清芙的麻煩,只能看着沈建剛。
沈建剛同樣怕了沈清芙,他深知她不會答應,目光閃躲道:“我找個機會跟她說說,你今晚要不在廳堂裏打地鋪?”
“我不要。”
上廁所時都要經過廳堂,她哪裏睡得着?何況她不要面子的嗎?
“乖,先睡一晚,我們明天跟她說。”王冬月安撫道。
“那要不我在房裏再撐一晚吧,哪怕感冒,撐一撐也過去了。”
“不然你跟你弟弟睡?”
王冬月的房間裏有兩張牀,一張自己睡,另一張沈金玉睡。
沈金玉還沒睡着,聽到這話不幹了,“我不要。”
“弟弟不同意就算了。”她同樣不喜歡。
“把你的棉服拿出來,給她蓋一蓋。”多了兩件棉服,她總不至於再感冒。
就這樣,沈半梅拿着兩件棉服回了房間。
沈清芙躺在牀上,冷嗤一聲。
沈半梅走得更加快,爬梯子時,腳一滑,差點摔下來。
“慢點,不然摔死在我房裏,晦氣。”
沈清芙這句話是真心的,穿越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都發生了,她也從以前不信鬼神變得相信。
落在沈半梅耳朵裏卻變成了詛咒,她恨得磨牙,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另一邊。
王冬月躺到牀上後,滾到沈建剛懷裏,在他耳邊嘀咕:“清芙真的是太獨了,我們就任由她這樣下去?”
“明晚我跟她說說。”沈建剛皺眉。
“她要不聽咋辦?”王冬月擔心。
“到時再說。”
只能一個辦法一個辦法試過去,沈建剛相信,總有一個辦法有用。
王冬月撇嘴,閉上眼睛,睡覺。
次日。
沈清芙早早起來,喫過早飯後前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