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坤挑着鋤頭，走到近前，看着眼前的一幕皺起眉頭：“又鬧啥？”
“還不是你的好女兒，有財不過喫個雞蛋，她就要打要殺的，再這樣下去，家裏哪還有我們母子倆的位置？”張桂花說着紅了眼眶：“你要真的看我們母子倆不順眼，我們走，以後你們父女倆一起過。”
沈清芙目瞪口呆，沒想到，張桂花還有這一面，只是她的皮膚又黑又粗糙，還有皺紋，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表情。
沈建坤的眉頭皺得更深：“大妹，你說。”
他不再輕信張桂花，自從得知張桂花偷偷拿東西回孃家，她的信用在他這裏就大打折扣。
“弟弟偷喫雞蛋。”簡單的一句話，說出她打他的理由。
“是不是真的？”沈建坤問的是沈有財，他看着他的目光黑得可怕。
“拿的家裏的雞蛋，怎麼是偷？”張桂花道。
“我問他，哪輪得到你說話？”沈建坤聲音如雷。
張桂花嚇得猶如鵪鶉，一動不敢動。
沈有財抖了下，小聲道：“是真的。”
“大聲點，我沒聽到。”
“是真的。”沈有財破罐破摔：“你是不是要打死我？打啊。”他不怕他。
沈建坤臉龐抽搐，正要讓沈大妹把她手裏的棍子給他，沈老太從裏面出來：“不過喫個雞蛋，喊那麼大聲幹啥？嚇到我乖孫咋辦？”
沈有財一下躲到沈老太身後：“奶，爸要打死我。”
“我啥時候說要打死你？”
這話不是他自己說的嗎？沈建坤錶示，這口大鍋他不背。
“看看你那喫人的樣子，我乖孫誤以爲你要打死他不正常？”不等沈建坤回答，沈老太又把矛頭對準沈大妹：“說起來，都是這個賠錢貨的錯，不就是喫個雞蛋？大驚小怪，弄得衆人皆知。”
“我乖孫現在還是男孩。”他還是個孩子，幹嘛要對他那麼苛刻？
“奶，你信不信，他長大以後，一定會像村裏的老鰥夫一樣，一事無成，只知道打老婆，打死老婆後，只能孤寡終老，照我說，像他這樣的，還是別娶老婆了，免得禍害人家姑娘。”
“你……”沈老太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撿起一塊石子就朝她砸過去：“讓你胡咧咧，我砸死你。”
“我可沒有亂說，我爸的今天就是我弟的明天，不，他估計比我爸還不如，好歹我爸知道幹活，就怕他像我小舅一樣，那麼大了，還要幾個姐姐養，我先說明，我是不可能養他的，他要養活不了自己就讓他餓死算了。”
“你咋那麼惡毒？”沈老太面孔猙獰。
“我哪句話說錯了？像你這樣慣着他，還指望他有大出息？”她在想屁喫。
“你二叔不就是我教出來的？”看他現在多有出息？
“二叔的工作是靠他自己得來的？他這是遇上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死老婆，靠着前二嬸的功勞，得了一份好工作，靠完二嬸靠小妹，要不是她們，二叔連我爸都比不上。”由此可見，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她弟這一代……
沈老太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開始發揮她胡攪蠻纏的本領：“我的雞蛋，想給誰喫就給誰喫。”
“我知道，孫子在奶的眼裏是個寶，孫女是顆草，奶，我真的覺得你投錯胎了，你應該投胎成男的纔對，畢竟你那麼喜歡兒子孫子，當女的委屈你了。”瞧不上女的，當女的幹啥啊。
沈清芙插嘴：“我知道國外有一種手術，可以把女的變成男的，奶要不讓你的好大兒，好孫子出錢給你做一個？這樣也好圓了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