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店裏一個顧客都沒有，範輝一下急了，只能改口，錢呢，是不能退了，不過可以根據錢的多少，補一份飯或者菜。
誰要這樣的補償？光喫菜喫不飽，單單喫飯又難嚥，誰都不想受這樣的罪。
範輝攤手，不要算了，不是他不肯給，是他們不想要。
大家被他噁心壞了，誰都不是傻子，哪裏不明白他的打算？無非是想從他們的口袋裏掏錢。
嫌菜喫不飽，那就掏錢再買份飯，嫌只吃飯難嚥，那就再搭份菜。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範輝這不是欺負人嗎？大家一氣之下乾脆直接搭夥。
你有飯，我有菜，大家湊一桌得了。
就這樣，大家把飯菜喫得乾乾淨淨。
範輝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但人家按照規矩做，他沒辦法再爲難人家。
範斌聽了之後，說了一聲蠢。
遇到這樣的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賠禮道歉然後退錢。
縣城就那麼大，進來喫飯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他們一宣揚，誰還願意光顧？縣城又不是沒別的飯店了。
不過仔細想想，他又沒過多的奇怪。
範輝就是這麼一個暴躁易怒，自以爲自己高高在上，輕易不肯低頭的人。
不過他這樣搞，反而便宜了他。
爲了氣他，一部分人踏進了他的飯店。
他按照沈清芙說的，每個人都送了一碗湯。
光聞味道就已讓人慾罷不能，喝上一口……簡直驚爲天人。
大家只覺得他們從未喝過這麼好喝的湯，以前喝的是湯嗎？跟它一比，簡直狗屎不如。
喝了還想喝，範斌表示沒有了，想喝的話，下週再來。
熟人表示想預訂，範斌表示得跟大廚商量一下。
“這還用商量？”送上門的生意，有不做的？
“實不相瞞，這位大廚是個臨時工，只每週日上班，我得問問她，做不做得過來。”
“廚藝這麼好，只是個臨時工？”對方一臉你不厚道的表情看着範斌。
範斌苦笑：“不是我不想她來上班，而是她是學生，只週日有空。”
“學生？”
“是啊，就在附近讀書。”
衆人：“……”
“不過一鍋還是熬得起的，你們要真喜歡，還可以再來喝。”
這就有點無恥了。
他們只想喝個過癮，他卻告訴他們，整鍋沒有，一碗倒是有，他們來不來？
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是範斌誘他們過來消費的藉口，卻依舊無法拒絕，實在是太好喝了。
大家紛紛表示，一定早點過來。
範斌哈哈大笑：“放心，到時最好的部位，一定留給諸位。”
他喫過湯裏的鴨肉，發現一點都不像別的湯裏的難喫，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湯汁裏的味道，像是滲入鴨肉裏，好喫得讓人停不下來。
大家沒有表態，卻全都決定，到時一定早早到來，指不定能讓廚師爲自己熬一鍋。
……
週日，範斌把這個事跟沈清芙說了，他的意思是，把老鴨湯作爲店招牌推出去，沒道理有錢不賺。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沈清芙沒意見。
“那就這麼辦。”範斌拍掌：“你馬上開始準備，我估計一會他們就來了。”
沈清芙點頭：“我估計很多人會像他們一樣，喝了還想喝，要不在門口貼張通知，就說老鴨湯正式作爲店招牌上市，可以一鍋鍋買，也可以一碗碗買。”總之不會虧就是。
“還是你有想法。”這樣大小客戶，一覽而盡。
“這是我分內之事。”沈清芙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要是每個員工都像你一樣，我不知道省了多少事。”
沈清芙沒有接話，老闆可以吐槽自己的員工，她可不能，不然不是得罪人嗎？
範斌就是隨口一說，說完，他就幹活去了。
俞修誠就在沈清芙旁邊的洗手池裏洗菜，沈清芙和範斌說的話他自然聽到了，不僅他，旁邊的人也都聽到了，畢竟範斌又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
他是不怕他們聽到的，他又沒說錯，他們要是有沈清芙十分之一的能力，他哪還用這麼累？
聽到的人有點不服氣，他們又不像他，有人教，沈清芙估計也是，家裏就是做這個的，他們都是自學的，本領不大，底氣不足，自顧不暇，哪還有空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