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的命。”怪他，沒有把他教好，落得如今的下場。
“能不能給他送點喫的？我不要求多的，讓他有喫有喝……”
“行了，別爲難老大了。”範志德打斷她的話。
“可是外面那麼冷，沒喫沒喝，他哪裏熬得住？”她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範志德不說話了，他哪裏不心疼？到底是他的兒子，不是陌生人。
範斌知道，血緣關係斷不掉，何況他們寵了範輝那麼久，只是聽到這些話，他依舊不爽，臉不知不覺的拉下來：“爸，你忘了他曾怎麼對你嗎？”
“沒忘，就給他一口喫的喝的，凍不死就好。”範志德道。
他知道，大兒子對小兒子有心結，想讓他對他特別好，那是不可能的，能給他一口飯喫就謝天謝地了。
“恐怕用不着我。”範斌面無表情道。
二老看着他。
“他不是有外家？去求他們不就行了？”
得，這是連範輝的婆娘也恨上了，其實也正常，她就沒幹過一件人事。
“娶妻娶賢，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這門親事。”範志德拍桌。
要不是那婆娘唆使，範輝也不至於做出那麼多錯事，範斌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我倒是覺得他們挺配的，有一個詞叫什麼？臭味相投？”
範輝和他婆娘屬於自由戀愛，兩人在朋友的聚會中，一見鍾情。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兩人興趣愛好一致，結婚多年，感情都挺好。
更奇葩的是，兩人生的孩子跟他們的秉性也差不多，完全證明了遺傳的強大。
在這之前，範斌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他覺得，孩子壞，很可能是家長沒有教好。
現在看來，有的人生來就是壞的，反正他是不信範英雄是可以教好的。
不過他家裏人都算厚道，怎麼就出了範輝這麼個奇葩？
範志德嘴脣抖動，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他給範老婆子遞個眼色，範老婆子到了喉嚨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次日。
沈清芙收到俞修誠的紙條，約她在天台邊見面。
藉口有東西忘了拿，沈清芙喫完午飯來到天台。
“發生什麼事了？那麼急？”沈清芙問。
靠在欄杆上的俞修誠聽到她的聲音回頭，沒有回答，只是把一封信交給她。
沈清芙接過，一目十行的看完。
就動手的人找到了，外村的一個小混混。
常敏菊非常謹慎，她知道，同村的都團結，而且風險大，不如找外村的，風險稍微小點。
當然，依舊她的性子，最好是得手之後，把動手的人料理了，或者讓他們遠離家鄉。
一個混混，走了就走了，沒人惦記。
“你打算怎麼辦？”沈清芙把信還給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俞修誠想也不想道。
沈清芙搖頭：“我不建議你以身試險，除非你有完全的把握，不被人抓到把柄。”
不要忘了，常敏菊身後有一整個家族，那不是如今的他們能對抗得了的。
俞修誠拳頭緊握：“難道就這樣算了？”
“你可以智取，比如說，把消息透露給常敏菊的敵人，或者鬧得衆人皆知，總之，有很多法子能讓她不好過，爲什麼要選擇最蠢的一種？”
俞修誠沒有說話。
沈清芙嘆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你要考慮清楚，值不值得爲了她斷送前程，還有，別忘了，你得給你媽媽和妹妹當靠山。”
前程沒有了，當哪門子的靠山？
別的路，比讀書難多了。
“我只是，有點不甘心。”
少年人，難免有一腔熱血，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事情。
誰對不起我，我就揍誰。
沈清芙特別理解，因爲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哪怕是長在大戶人家，也總要喫幾次虧才學聰明，何況他們這種普通人家。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不聽，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