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她沒有工資？”
顯然，來之前，大家都瞭解過了。
“有的，只是她的工資要還債，不發到她手裏而已。”店長解釋。
“我不同意。”趙依紅狠狠一摔手裏的盤子。
“碎了你賠。”店長皺眉，話語裏帶着警告。
趙依紅深呼吸一口氣，“明明是她們先埋汰我。”要是她們不主動找茬，根本沒有這些破事。
店長不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訓趙依紅，好聲好氣道：“大家可以先出去點菜，我們店裏的湯一絕，大家可以試試。”
“她對你大吼大叫，你就這麼算了？”有人不可思議。
店長更不可思議，怎麼有人這麼看不懂臉色，但人家是顧客，不能得罪，好脾氣道：“我晚點跟她說。”
“你可以現在說，我們想聽。”那人大大咧咧道。
“你算什麼東西？想聽就聽？”
“你什麼態度？顧客是上帝，要尊敬懂不懂？”店長怒吼。
“我不信上帝。”趙依紅吼回去。
旁邊人起鬨：
“店長，她不服你，給她點厲害瞧瞧。”
“你敢，我媽不會放過你。”
趙依紅想說我爸，想到剛纔那些人的話，又改成媽。
店長心累。
“要不讓她給我們服務吧。”其中一人提議。
“她沒有培訓過。”店長小心翼翼。
“端茶倒水都不會？那真是廢物。”女生一臉的嫌棄。
“誰不會？”趙依紅受不了激，一激就上當。
“那就你來。”女生當機立斷：“店長，她說她會。”
“那你小心點，服務不好要賠錢。”店長警告。
“聽到沒有？小心要在這裏打一輩子工。”
趙依紅忍。
看着她憋得通紅的臉色，大家渾身舒爽。
她們看不慣她的高高在上很久了，誰都瞧不起，真當自己是顆菜。
“我走了誰來洗盤？”趙依紅走在後面，悄聲道。
她還在想爲自己爭取。
“我找個人來頂替，錢得你付。”店長道。
她足足伺候了那些人兩個小時。
她們，又是讓她倒水，又是讓她擦桌子，拿毛巾的。
反正她就一刻沒有閒過，知道她沒精力了，她們才罷手。
離開之前，她們道：“你好好幹，我們下週再來。”
趙依紅：“……”天要亡我。
事情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她以爲不會有人知道，畢竟沈清芙跟自己又不在同一個圈。
她媽又出不去，她爺和她爸又不傻，怎麼會把這種丟臉的事往外說？
排除來，排除去，趙依紅把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堂哥身上。
一定是他，他的嘴上就沒個把門，早知道不讓他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趙堂哥不知道自己被記恨上了，他要知道，一定覺得自己被竇娥還冤。
深藏功與名的沈清芙，一直在旁邊默默圍觀，看了一場戲的她，通體舒暢。
趙依紅被折騰得累了，沒心情再找沈清芙的麻煩。
眨眼，到了下週日。
那些人再次過來。
趙依紅頂不住，再次給她媽打電話。
趙媽媽表示，趙爸爸知道事情之後，特別生氣，讓她暫時不要回來了，就一直留在那幹活。
趙依紅驚呆了：“那我豈不是要幹到老？”
“不會，等你爸氣消了，我就去把你接回來。”趙媽媽安撫她。
“他的氣什麼時候可以消？”
趙媽媽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消，只能含糊的答快了快了。
“那你能不能寄點錢給我？”
趙依紅覺得她媽靠不住了，她要自己存錢，快點把自己贖出去。
趙媽媽尷尬：“我現在沒錢。”
忙她幫不了，要錢沒有，要她有什麼用？趙依紅心裏抓狂，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她還有求於她。
“那你想辦法弄點，我沒錢花了，快餓死了。”趙依紅道。
“給你的伙食費呢？”
“我最近累，不得喫好點補補？”趙依紅眼不眨的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