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張桂花揚聲問。
“你母親。”張老太道。
張桂花趕緊去開門：“媽，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看你。”張老太一臉她說的都是廢話的表情。
沈清芙和沈大妹對視一眼，張老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喫飯的點來，很明顯是蹭喫的。
兩小女孩都能想明白的事，張桂花沒理由不懂。她尷尬的笑笑，拿過張老太手裏的籃子：“來就來吧，帶什麼東西？”
“沒帶，就兩把野菜。”上自己女兒家，要帶啥東西？
張桂花打開籃子的蓋子，裏面真就兩把野菜，帶着泥，一看就知道是路上挖的，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沈大妹覺得她媽簡直是找虐，她外婆上門啥時候帶過東西？不往家裏拿就大吉大利了。
說到這個，她想起沈清芙跟她說的，找到她爸，把張桂花從她這裏拿錢的事說了。
沈建坤拳頭捏緊，恨不得打死張桂花，死婆娘，好了傷疤忘了疼。
沈大妹覺得她爸的樣子有點可怕，不由得勸了句：“你好好跟媽說，不要動手。”
“我心裏有數，你不用多管。”
沈大妹閉嘴。
說話間，張桂花已經把張老太迎進屋，給她倒了杯水，“媽，喝口水。”
張老太的注意力，完全在桌上的菜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是不是快開飯了？還等啥？快上桌啊。”
瞧瞧喫得多豐盛？有雞鴨魚，甚至連蝦都有，嘖嘖，自己這趟真是來對了。
張桂花覺得丟臉，想說什麼，沈老太端着湯進來，怪聲怪氣道：“是啊，親家母每次都來得挺巧的。”每次都是喫飯的時候來。
張老太彷彿聽不懂她的話，樂呵呵道：“那是。”
沈老太：“……”簡直恬不知恥。
“開飯吧。”沈建剛從裏面出來。
他說得不是很大聲，大家卻全都聽到了，一下子，呼啦啦的坐上桌。
沈清芙表示，她早就餓了。
“丫頭片子，喫啥雞腿？”沈老太打了她的手一下，同時夾起一塊雞屁股扔她碗裏：“喫這個。”
“爸。”沈清芙看向沈建剛，眼神裏隱隱帶着威脅。
“媽，讓她喫。”沈建剛道。
“她配嗎？”沈老太罵道：“養得那麼好做什麼？不還是別人家的？”
“你還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嫁了人就不認爸媽了，幸好，我永遠不跟你一樣。”沈清芙拍拍胸膛。
“你說啥？”沈老太一拍筷子。
“難道我說錯了？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不就是斷絕關係了？不然怎麼就不是自己的親人了？”沈清芙眨眼：“大家說說，我哪裏理解錯了？”
衆人用佩服的目光看着她，估計就她敢這樣跟沈老太說話。
沈老太嘴脣哆嗦得厲害。
沈建剛怕她被氣死，夾起雞腿扔沈清芙碗裏：“快喫。”
“謝謝爸。”沈清芙把雞屁股放他碗裏。
沈建剛：“……”
“我不吃了。”沈老太轉過身。
沈清芙假裝沒看到，低下頭，咬了一大口雞腿上的肉，幸福得眯起眼。
看她喫得那麼香，沈建剛一下餓了，顧不得勸沈老太，直接低頭扒了一大口飯。
其她人紛紛效仿。
一時間，飯桌上只剩下筷子碰撞聲。
沈老太回頭，發現肉菜喫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大盤野菜湯，差點暈過去。
“你們當我死了？”沈老太拍桌。
“天大地大，喫飯最大。”沈清芙把最後一塊雞肉夾到自己碗裏。
“你想氣死我？”沈老太手指顫抖的指着她。
“你放心，我還沒嫁人，你依舊是我奶，你要是死了，我披麻戴孝給你送終。”沈清芙考慮了一下道。
“老二，你聽聽。”沈老太尋求支援。
沈建剛忙着喫飯呢，聞言說了句：“等會，我喫完再說。”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沈老太把他的飯碗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