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不知道，我啥時候給你錢了？”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沈大妹出現在房間門口。
她的背後，站着沈建坤。
張桂花的額頭佈滿冷汗，心裏只有兩個字：完了。
“桂花，大妹問你話呢。”沈建坤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裏。
張桂花狼狽躲開：“你忘了嗎？這十塊錢是你孝敬我的，說我生你養你一場不容易，讓我去買點好喫的，既然你給了我，就由我安排。”
沈大妹覺得挺好笑，她媽挺會編的，不去編故事可惜了，“我只記得你把我的錢搶了，不記得我啥時候給你，說養，也是我爸養我，要不是他，我連書都沒得讀了。”
她永遠記得，她把她的學費拿去補貼孃家了。
事情過去，沈建坤忘得差不多了，沈大妹提醒，他又想起來，當時的焦灼和無助，臉一下板起來：“把錢給我。”
“她已經給我了。”張老太把手背到身後，誓必牢牢護住。
“錢又不是她的。”她有啥權利給。
張桂花一臉失望的看着沈大妹：“我是你媽，你竟然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有把我當過女兒嗎？何時對我有過一點愛護之心？都沒有，那我是傻子嗎？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我就算拿去給狗買點好喫的，狗都會衝我搖搖尾巴。”
給她呢？
她只會貪得無厭，說她給得不夠多。
她是傻了，纔會去填她的無底洞。
“今天，你要麼把錢要回來，要麼滾出我家。”沈建坤下了死命令。
張桂花看向張老太：“媽……”
“叫什麼叫？沒錢不會去賺？”
錢給到她手裏，她想要回來，做夢嗎？
“我現在都要被趕出去了。”張桂花怒吼。
“那就跟我回家。”
張老太打量着張桂花，跟打量一顆大白菜似的，因爲最近伙食不錯，她的臉色紅潤，常年幹活，腰上一絲肥肉都沒有，腰肢纖細，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瘦，有的人就喜歡她這樣的，雖然不能生育，但可以賣去有孩子的人家，給人當後媽。
張老太在心裏盤算起來。
張桂花沒想到她這樣說，愣愣的看着她，按道理她該感動的，卻不知道爲何，心裏毛毛的，她歸結爲回家的日子的不好過。
“不，我不回去，媽，你把錢還我。”她不想再睡地上。
天氣那麼冷，她連棉被都沒有，會被凍死的。
張老太猜到她的擔心，跟她保證：“上次的事情，不會發生。”
“我不捨得兩個孩子。”張桂花看了沈建坤一眼。
走了，他肯定不會輕易讓她回來，像之前每天喫野菜的苦日子，她不想再過。
“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張老太罵。
張桂花低着頭，彷彿沒聽到。
“不想回去就必須把錢要回來。”沈建坤逼張桂花。
“走，跟媽走。”張老太拽着張桂花的手腕往外走。
沈建坤高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
“怎麼？你還想打人？”張老太就要喊。
沈建坤打斷她：“我只是想讓你把錢還給我。”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張老太耍賴。
“拿來吧你。”沈大妹如一陣風來到她身後，用力掰開她的手，把錢搶過來。
張老太想搶回去，沈老太上前，兩個老太太扭打在一起。
兩人年紀，體力都差不多，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你揪住我的頭髮，我掐住你的臉，面孔猙獰，大呼小叫。
張桂花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道幫誰。
沈清芙遠遠看着。
不得不說，喫瓜挺快樂的，只要麻煩不落到她的頭上，她是非常樂意天天喫的，畢竟小山村的日子實在太枯燥，要廣播沒廣播，要電視沒電視，再沒點八卦娛樂下生活，真的要瘋。
“傻站着幹啥？還不快過來幫忙？”張老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