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就叫範記,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是范家人開的。
而在縣城裏住久一點的人家都知道,范家祖祖輩輩都是廚師,做飯很有一套,以前誰家宴請貴客,都是來範記。
後來廚師被挖走,人人都說範記要倒,沒想到它改了路數。
有機靈的人,馬上猜到,範斌回來了。
之前知道範斌會做飯的人不多,但範記重新起來的這段日子,大家都知道了。
說真的,範斌做菜挺好喫的,只是他後來忙生意,很少做了。
也能理解,人家好歹是老闆,怎麼可能甘願長久的被困於廚房。
實在沒辦法,饞了只能去他對面。
就是比正宗的范家後人做的,少了點味道。
其實完全是個人的心理作用,範老爺子親自調教出來的,要不是跟他有個八九分像,怎麼可能讓他出師?
不過這正合了沈清芙等人的心意,她們要的就是這種想法和心理。
一聽到范家後人親自操刀,可以喫到正宗的范家菜,大家一涌而來。
像是不要錢似的。
沒辦法,實在是饞了。
又不是天天喫,偶爾喫一頓還是可以的。
這就是老牌的魅力所在,只要保持味道,永遠有客戶。
梁守賜快氣死了:“大家都是一樣的味道,怎麼他那邊就比較正宗?”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有什麼差別?根本沒差別好吧?一幫蠢貨。
“老闆,現在怎麼辦?”客人全都到範斌那邊了。
“讓人在門口喊,說我們這邊的大廚師從範老爺子。”
“這……”助手遲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梁守賜不耐煩。
“會不會不太好?”助手說得委婉。
其實就是,廚師是他們從范家那邊挖的,就這樣大咧咧的告訴所有人,真的合適?
“有啥不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他們對人家不好,還不允許人家跳槽?”
這就是要往範斌身上潑髒水了。
助手一副受教的表情:“您說得對。”
他馬上安排一個服務員,站在飯店門口,對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喊:“本店大廚師從范家老師傅,各位請進店品嚐。”
範記的服務員指指點點:
“挖了人家的大廚,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真要知羞,能做出這種事?”
“要不要告訴老闆?”
“說一聲吧。”
不用她們說,範斌都知道了,畢竟他有特意安排人關注對面。
“他們急了。”他對沈清芙道。
沈清芙點頭:“我剛看了下,他們的客戶比平時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什麼意思?賺的錢少了很多,再加上菜價貴了,賺得更少。
“活該。”範斌顛勺。
沈清芙把一隻處理乾淨的老母雞放到鍋裏,蓋上蓋子:“這種最多讓他們損失一些錢,不會倒閉。”
“我的目的是讓他把大廚開了,不能再用我家的菜式賺錢。”
那是他祖祖輩輩的心血,不能便宜別人。
“那我們再下一劑猛藥。”
跟二店一樣,藉着過年的名義,打折促銷。
其實就是把菜弄少點,擺得精緻點,價格又比平時少一點。
走薄利多銷的路子。
套餐也不能停。
低端客戶也要一網打盡。
同時,來用餐的人送喝的。
範記推出的花茶特別受歡迎,說是有治痛經的作用。
沈清芙趕緊解釋,玫瑰花茶本來就有一定的緩解痛經的作用。
不是自己有多神奇,而是它本來就有此作用,希望大家不要誤會。
只是大家沒有聽進去,該來喝還是會來喝。
有的人甚至爲了喝茶,特意到店裏來喫飯。
範斌一開始覺得沈清芙說得太多,別人誤會就誤會唄,又沒壞處。
殊不知沈清芙身懷異寶,生怕被人盯上。
爲此,她能不用凝露就不用,生怕有一天它消失了,自己變成一廢物。
對面飯店的服務員在門口喊了半天,喊得嗓子都啞了,愣是沒一個人進店。
倒是有許多人圍在門口,對着她竊竊私語:
“這種事居然還說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就是,要臉不啦。”
“我看他們只是要錢。”
梁守賜不知道,原先大家只是猜測,他這一行爲,完全是把事情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