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難聽，但要不是她的手藝好，就她的情況，他真的不會用她。
哪家的廚師，一週就上一天班的？還要那麼高的工資。
“方子都是我祖傳的，不能賣。”沈清芙感到非常抱歉。
“我不全要，就一兩張就好。”範斌非常清楚，全買下來，人家肯不肯另說，他也沒那麼多錢啊。
“不賣。”沈清芙搖頭。
範斌失望。
“不過我可以免費教你們一兩道。”
自己家的方子，肯定不能賣，那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到逼不得已，是絕對不能外傳的，不過網上學的可以。
除了祖傳的，沈清芙還學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湯，教給他們一兩道也不是不可以。
驚喜來得措不及防。
“真的？”範斌不敢相信。
“真的。”沈清芙點頭。
範斌掐了下自己。
疼。
所以他不是在做夢。
“謝謝。”範斌差點哭了。
好人。
真是大好人。
“以後機靈點，不要那麼傻。”想了想，範斌提醒道：“你這樣很容易喫虧。”
沈清芙：“……”怎麼誰都覺得她傻？
這些方子是人家免費分享的，她要是轉手拿它換錢纔不厚道。
只是這些話，不能跟他說，沈清芙只能道：“知道了，我這不是看我們是朋友嘛。”
“要不你多少收點？”人家拿自己當朋友，自己卻佔她便宜，範斌心裏過意不去。
沈清芙拉下臉：“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那你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範斌神色認真。
“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沈清芙把要採訪的事跟他說了。
“我還以爲什麼事呢，你可以留我的電話，到時我送你們過去。”範斌笑着道。
“不用，萬一你有事不在，豈不是麻煩？”
他何處都有店，經常要去巡查，不一定在的。
“你考慮得很有道理。”範斌摸着下巴：“對了，酸蘿蔔的方子我也想跟你買下來。”
酸蘿蔔在店裏還是賣得很好的，有人胃口不好，專門會過來買點，神奇的是，吃了之後，胃口真的變好了。
“行，不過還是那句話，人家做的可能沒我做的好喫。”沈清芙正色道。
範斌失笑：“那是他們的技術不過關，我還能怪你不成，給你三萬塊，這次可不能再推辭了。”
一張酸蘿蔔的方子，哪裏值得了那麼多錢？恐怕有補償的成分在裏面。
沈清芙沒有推辭，主要是推來推去沒意思，她不是還得教嗎？就當是學費好了。
“對了，三萬塊你不用給我錢，直接幫我買房子好了，破舊都無所謂，主要得夠大。”地夠大，以後錢纔會越多。
範斌覺得沈清芙真的有點毛病，就算土地以後能升值，但那不是沒影的事嗎？誰知道得等幾年？不如買新房，好地段的，租出去，每個月能收錢，多爽？
別的他不知道，越來越多人到市裏工作，租房子，他是知道的。
談妥後，沈清芙下去。
喫午飯時，她跟俞修誠說了這事。
俞修誠一下急了：“咋才三萬塊，他是不是坑你了？我找他去。”
“哎，你別急啊，三萬塊是賣酸蘿蔔方子的，補湯的方子免費。”
“啥？”俞修誠驚叫：“你瘋了嗎？”
“淡定。”沈清芙拿起他的杯子，把水遞到他的嘴邊：“喝口水冷靜下。”
“都啥時候了。”俞修誠重新把杯子放到桌上：“我說你是不是傻？”那麼重要的方子就免費給人家。
“傻人有傻福。”見他還想再說，她搶先一步道：“給都給了，說啥都遲了。”
俞修誠指了指她，一時間無話可說。
“我打算在市裏再買一套房子。”沈清芙美滋滋道：“這樣，我就有一套半的房子了。”算是有資產的人了。
俞修誠：“……”
“你咋不說話？”沒得到他回答的沈清芙不滿意。
俞修誠笑容難看：“恭喜。”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沈清芙嫌棄。
俞修誠：“……”
在接受採訪之前，沈建剛先找過來了。
那是一個非常平常的下班的晚上，沈清芙和俞修誠遠遠的在家門口看到沈建剛的身影。
家裏沒人，他自然進不去。
“咋樣？考上沒？”一看到沈清芙，他就問。
原來，他估算着收到通知書的時間，特意來問結果。
“嬸嬸沒告訴你？”沈清芙奇怪。
她嘴裏的嬸嬸是吳美娥，沈建剛一下就聽懂，不耐煩道：“我跟她又不是同一個村，到底考沒考上？”
就隔壁村，能有多遠？去問她，不是比問自己更快？
估計是怕自己沒考上，問了怕沒臉。
“考上了。”沈清芙沒有把得第一名的消息告訴他，因爲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得了獎勵。
至於他遲早會知道？
能瞞多久瞞多久。
最好等她開學了再知道，到時他再生氣又能怎樣？天高皇帝遠，他還能過去打她一頓不成？光路費他就不捨得。
要是開學之前他就知道了，她也不怕，現在的她有能力養活自己了，完全無懼跟他鬧翻，何況現在是他有求於她，而不是她要依靠他！
“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跟家裏說一聲，你們的主意真是越來越大了。”沈建剛抱怨。
“跟你說了之後呢？”沈清芙嗆聲：“你會給我獎勵？給多少？”
“你是鑽到錢眼裏了嗎？動不動就提錢。”沈建剛斥責。
“不然跟你說有個屁用。”沈清芙不屑。
“我替你開心不行？”沈建剛底氣不足。
“我自己開心就夠了，不需要你替。”
開心都要人替，好像她不能自己開心一樣。
沈建剛：“……”這個女兒真是不能要了。
“我上班去了。”今天，他要上夜班。
“說到錢，真是跑得比啥都快。”沈清芙在他背後大聲道。
“差不多得了，被人聽到不好。”俞修誠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