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一樣了,真要惹他生氣了,他把她趕出去,別人也不能說什麼,誰讓她不是他親生的,就一個繼妻帶來的拖油瓶。
“你倒是聰明。”王冬月冷笑。
“我這也是爲了你,爸要是知道我給你出主意……”到時他會更生氣,她的日子更難過。
“算了。”王冬月不跟她計較,說起正事:“之前的辦法行不通了。”沈清芙考得那麼好,沈建剛傻了纔會把她嫁出去。
沈半梅自然也明白這點,牙齒差點咬碎,她怎麼就那麼幸運?什麼好事都輪得到她?
“等着,她遲早有倒黴的一天。”王冬月安慰她。
沈半梅點了點頭。
……
沈清芙還不知道,有人又算計着自己。
接到學校的電話,她和俞修誠回去接受了校報的採訪,又領了獎學金。
拿着幾千塊錢,兩人走出學校。
“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用?”俞修誠問。
“存起來。”
她成年了,順便去辦個存摺。
俞修誠笑:“我以爲你又買房子呢。”
“總得留點錢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沈清芙振振有詞。
俞修誠點頭:“說得有道理。”
這麼多錢,放在身上不安全,兩人出了學校就直奔銀行。
直到把錢存進去,沈清芙才鬆了口氣。
“那麼緊張?”俞修誠笑她。
“好幾千塊呢,難道你不緊張?”沈清芙斜睨他。
“還好。”俞修誠表情淡淡。
沈清芙不想理他:“走吧,回村裏。”
兩人直接踏上回家的車子。
因爲是白天,挺安全的,兩人在岔路口就分開了。
頂着大太陽,沈清芙推開院子的門。
幸好環境好,無污染,不然她一定得等到天黑纔回來,沒辦法,白天太陽實在太大了,受不了。
王冬月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一手抱着孩子,另一隻手拿着大蒲扇扇風,看到沈清芙,立即陰陽怪氣道:“喲,大學生回來啦?”
“怎麼?我不能回來?”沈清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
大有她要是敢說一句不能,她立即轉身就走的意思。
王冬月:“……”
見她不敢回答,沈清芙哼了一聲往裏走。
沈建剛聽到動靜,從裏面出來,看到她空蕩蕩的手,皺起眉頭:“你的行李呢。”
“城裏呢。”
“咋不帶回來?”沈建剛不贊成?
“然後到時候又帶到城裏坐車?”沈清芙翻白眼。
“全都要帶去?”沈建剛懷疑:“那你的書呢?”
“賣了。”沈清芙撒謊不眨眼。
“全都賣了?”
“全都賣了。”沈清芙又回答一遍。
沈建剛拍大腿:“造孽啊,留給你弟弟多好,你咋能都賣了呢?”
“他纔多大?到時候教材早就換了。”沈清芙無語。
“那你也不能賣了啊。”
“是啊,學費那麼貴,賣了纔多少錢?”王冬月幫腔。
“不然我辛辛苦苦扛回來讓你們賣掉?”沈清芙一副你們想得挺美的表情。
王冬月跟着道:“就是,你的書不都在你的房間裏?”
“有本事找一本出來。”
恐怕在她考完試的時候,她們就把它賣掉了吧?
王冬月:“……”她是怎麼知道的?
“真賣掉了?一本不剩?”沈建剛看着王冬月。
“我怎麼知道?你問金玉。”王冬月轉過身,不敢看他。
沈建剛手癢癢,想抽她,看到她懷裏的孩子,最終,他沒有那樣做,搓了搓手,訕笑的看着沈清芙:“清芙……”
“抱歉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少找我麻煩就行。”
說完,不給他回答的時間就進了房間。
她人一消失不見,王冬月馬上給她上眼藥:“不是我說,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賣了又能怎樣?她又用不上了,何況我們是她長輩,瞧瞧她是怎麼跟我們說話的?”
“誰讓你沒半點長輩的樣子?”
王冬月沒想到,自己幫他,居然換來他的訓斥,當即不服道:“我還不是爲了你?”
“你賣了她的書是爲了我?”沈建剛冷笑。
“都說了不是我賣的。”王冬月無辜。
“那也是你的錯,整天在家,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沈建剛嫌棄。
王冬月:“……”合着她怎樣都不對。
屋子裏。
沈清芙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裏毫無波動,真以爲她聽不出來,沈建剛是故意那麼說的?爲的是修復和她的關係。
肯定是看到她有出息了,想沾她的光。
沈清芙從未想過給他養老,哪裏需要她,沈半梅那不是有一筆錢嗎?夠他花了。
愧疚?他害死了自己的親女兒都不愧疚,她有啥好愧疚的?
另一邊。
俞修誠回到村裏,遭到了衆人的圍觀。
他考得第一名的消息,早在吳美娥回來的第一天就傳遍全村了。
這要放在古代,那可是狀元。
可真有出息。
吳美娥熬出頭了。
衆人快羨慕死,同時也想多看兩眼,以後就不能輕易看到了。
等他讀書出來,估計不會回來了,畢竟這地方又窮又偏僻,在大城市裏安家樂業多好。
俞修誠被衆人看得不自在,幾戶是跑着回了家。
“回來啦?”吳美娥看到他特別的開心,見他跑得那麼快,不由得說了句:“咋的?跑那麼快?後面有鬼追你?”
“村裏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盯着我看。”俞修誠好看的眉頭皺起。
吳美娥噗嗤一聲笑了:“我以爲啥事呢,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唄,又不會少塊肉。”
“媽,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俞修誠問。
吳美娥表情有點不自在:“可能是看你考得好,所以想多看兩眼。”
“你跟他們說了?”俞修誠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不是要辦酒嗎?不說怎麼行?”吳美娥理直氣壯。
“你就跟人說我考上大學不就行了?”何必說得那麼詳細?惹來麻煩?
“我兒子那麼出息,我炫耀一下不行?”
俞修誠能怎麼辦?只能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