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卦王妃不是冒牌貨 >第202章 我就是那個人
    玄知第一次這般鄭重其事。

    縱使見多識廣,也沒想到一直在追查的嬀族後裔就是雲裳!

    雲裳翕動下嘴,不知該怎麼說。

    她並不知道這個符咒居然是嬀族專有,她只見師父畫過而已。

    原本還沉浸在毒咒的破解中,卻沒料到把自己給暴露了?

    雲裳知道,她躲不開玄知的追問,因爲她本就是嬀族的人。

    何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亦或想什麼法子去遮掩騙他。

    那有些太瞧不起玄知的智商,反而有些侮辱人了。

    “我……故事很長,我一兩句解釋不清楚。”

    事情突然,雲裳也沒想從何說起。

    玄知擡手,示意她不必着急。

    他親自把所有用過的符咒灰塵以及沾了血的紙筆全部銷燬。

    包括那個人的屍首,他也點了幾滴藥水之後,開始慢慢地腐爛融化。

    二人快速離開冰窖,玄知更用符紙將此處封禁三天。

    三天之後,縱使有人查到這裏,也已經看不到任何存留之物。

    雲裳目瞪口呆,看他這一套流程做得格外熟練?

    “毀屍滅跡的事,你也沒少做啊!”

    果然是研究藥毒的高手,其實這二者並不分家。

    玄知愕然,看着她道,“對死人下手,還是第一次。”之前只對山間野獸用過而已。

    雲裳不知說什麼纔好,“謝謝。”

    這兩個字空乏無力,確實她最想說的話。

    因爲玄知做這一切,都是爲她遮掩不暴露。

    他雖一個字都未說,但云裳明白的。

    “去講經閣吧,那裏說話外人無法聽到。”

    講經閣設置了陣法。

    本是避免外界干擾,沒想到這次給雲裳用上了。

    雲裳點了點頭,二人沒再多說,直奔講經閣而去。

    路上也偶爾遇見面熟之人請安打招呼。

    雲裳難得地擠出笑容。

    卻沒有往常那麼淡然平靜,有幾分心不在焉與不知所措。

    玄知倒如往常一樣面無表情。

    只是他走路的速度加快些許,只有雲裳看出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畢竟這件事太引人震撼。

    只是雲裳也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嬀族身份的人會是玄知。

    二人快到講經閣。

    遠處突然有人喊她,“……七王妃您等一下。”

    雲裳並未聽見,因爲心不在焉。

    玄知站定腳步,拽了下她的衣襟。

    雲裳順着他的方向看去,心裏“咯噔”一下。

    因爲喊她的人是王公公。

    王公公怎麼會這個時候找他?

    雲裳承認自己心虛了。

    若陛下召見二人,玄知會在陛下面前揭穿她的身份嗎?

    雲裳看向玄知。

    玄知坦然站定,一張無情的臉。

    他背手豎立原地,等候着王公公走來。

    王公公腳步匆匆,還未等開口,反而是玄知先問:“公公有事?”

    言辭間透着一股被打擾的不耐煩。

    王公公猶豫了一下,纔看向雲裳,“其實是陛下讓咱家來問七王妃幾句私話,不知王妃能否借過一下?”此事並不方便玄知知曉。

    玄知看向雲裳,“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雲裳點了點頭。

    與王公公走出十幾米遠。

    其實這一點距離對玄知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無論二人說什麼,他都能清晰的聽到。

    “走得再遠也避不開高手的耳朵,有什麼事兒您不妨直說吧。”雲裳不願搞得這麼鬼鬼祟祟,好像能躲得開似的。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玄知一眼,壓低聲音,“那一日,王妃您不肯爲貞妃娘娘腹中的龍子卜卦,陛下始終心裏不安。”

    “所以讓咱家來問問,到底因爲什麼?真的不詳嗎?”

    這件事好似夢魘,縈繞在蒼帝心中。

    可他親自問又不方便,只能打發王公公來做個傳話人。

    雲裳長長的舒一口氣。

    的確是她做賊心虛,可誰能想到過去好些天,蒼帝還念念不忘這件事?!

    “我的確心中存疑,但不見得這個孩子不吉利。因爲我並沒有占卜,而且也不知道坐胎的時間,父皇也不必因爲兩句怨懟氣話憂慮。”

    王公公鬆一口氣,“那您說這孩子不會是陛下最小的孩子……”到底是真世家?

    王公公吞了後半句。

    畢竟這涉及皇嗣後代,不是他一個奴才能隨意出口的。

    雲裳十分肯定地道:“的確不是最後一個,父皇多多努力。”

    雲裳是知道蒼帝生辰八字的。

    所以這麼說,王公公也不會存疑。

    “喜事,大喜事,陛下聽到一定會很高興的。”王公公笑得滿臉開花,好似他當了爹一般。

    雲裳卻一點笑容都沒有,“所以公公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您忙,您忙……”

    王公公看向遠處的玄知,“您也太操勞了,與玄知觀主剛操持完祭天大典,也不休息一下。”

    其實王公公在拐彎抹角的問他們去講經閣做什麼?

    雲裳翻了個白眼道:“七殿下都被人說成混喫等死的廢物了,我若再不努力,父皇便把司天監也換了人,七王府兩個廢物豈不是餓死?哪敢休息呢。”

    雲裳陰陽怪氣。

    擺明了滿肚子抱怨。

    王公公訕笑一聲,“王妃您說笑,陛下有多看重您,您心裏知道的……咱家不多打擾兩位,這便去向陛下覆命了。”

    雲裳點了點頭,“慢走不送。”

    王公公又與玄知行了禮,便促步離去了。

    雲裳看着王公公身影消息。

    這長長一嘆,好似快把魂兒都呼出去了。

    一轉頭,她正看到玄知,他清明睿智的眼眸似一汪清澈的水,映照出她的影子,那影子頗有幾分慌張。

    “擦擦汗。”他遞來了一個帕子。

    雲裳接過,擦了一下額頭。

    那帕子輕輕沾了一下便幾近半溼,可見這一遭,她冷汗出了多少……

    玄知也沒要回帕子,轉身繼續沿着講經閣的小路走。

    不足百米的距離,雲裳好似走了整整一年。

    每邁出一步,沉重萬分。

    玄知一直在旁邊陪着他,並沒有說話。

    他也沒了以往的瀟灑,有些憂心忡忡。

    兩個人來到了講經閣。

    此處看似簡樸素雅,其實已被玄知佈置了陣法重重。

    “你是多怕被外人打擾,居然放了三道屏音壁?”

    雲裳從外走到了最內間,陣法一層套一層。

    玄知在內間正中央的茶臺上點起了一道香。

    這道香是陣眼的關鍵之處。

    看着細如髮絲的煙飄起半手掌的距離,玄知才鬆懈下來,回答她的提問。

    “我並不喜歡與人講經論道,特別是這宮裏的人附庸風雅,極其無趣。”

    “所以你便在這裏裝死?”

    雲裳觀望四周,“這幾道陣眼層層疊疊,效果恐怕不止三層,就連常公公都無法察覺有人的氣息存在。”

    “主要就是爲了防他,否則設一道屏障就夠了。”玄知沒有隱瞞。

    蒼國的皇宮大內,常公公是最頂尖的高手,極其不好對付。

    雲裳側頭看着他,“你與常公公相比,功夫孰高孰低?”

    “我的功夫拙劣,但護你逃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玄知這話格外真摯。

    特別是他的眼神,讓雲裳突然不敢直視了。

    雲裳自行倒了一杯茶,汩汩喝了個精光。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她才緩緩地開口道:“其實我就是十年前與七殿下在郴州山林偶遇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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