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記得謝予晴回答這句話時的表情。
冷淡而篤定。
彷彿是真的一樣。
可她也永遠記得那幫男生的調笑聲，那樣刺耳。
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藉機斷了越柯的心思！
陸悠悠掩藏着扭曲的想法，慢慢靠近那扇緊閉的休息間大門。
……
“你好~”
謝予晴敲門進去後，第一件事就是用“三語”衝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打招呼，“Hello~安寧哈賽喲~”
她這帶着波浪氣的語調有種說不出的熱絡憨態，左瑞炫驚訝地看着她，慢了半拍纔回應道，“你好，我可以說中文。”
流利標準的普通話，帶着一絲徵詢的語氣。
他們從未有過交集，她突然上門問候，的確顯得突兀。
謝予晴清了清嗓門，搬出了早就想好的臺詞，“我是TheSky的教練，也是你的粉絲……請問可以問你要個簽名嗎？”
她作出掏口袋的動作，然後“哎呀”了一聲，拿出手機，“我忘帶紙筆了，可不可以先加個好友？”
她的一系列動作有種恰到好處的連貫，表情也是情真意切，彷彿就是看到偶像急切上門，結果忘帶東西的侷促。
但是，她的眼神中莫名透着一絲認命的麻木。
“可以啊。”左瑞炫作出“請坐”的手勢，然後起身，爲她倒了一杯水，“早聽聞了你的大名，晴天教練。”
謝予晴連忙接過水杯，“我纔是久仰、久仰。”
一番友好的寒暄後，他們加上了微信。
謝予晴狀似感慨道，“沒想到你中文這麼好，還有微信……有來國內發展的意思嗎？”
她原本只是試探，沒想到左瑞炫卻很直白，“有，下賽季我們可能就是對手了。”
左瑞炫微笑着，點了點頭，“是啊。”
“哪個隊？”
“這個暫時不能說。”
“哦哦，瞭解。”謝予晴頓了頓，又狀似惆悵道，“想當初我看你們比賽的時候，纔剛上高中呢，一轉眼連舞神都要成家立業嘍。”
聽到這話，左瑞炫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困惑。
他不明白任職教練和成家立業有什麼關係，但基於她是自己某位關係很好的後輩特地叮囑多多關照的，他也沒感覺到被挖掘私事的不快，和氣地告訴她，“成家還早，剛有個眉目。”
謝予晴心裏也是驚訝，覺得他太好套話了，都搞得她不好意思問下去了。
但是，再不好意思，也得趁機問下去，免得之後沒機會了。
於是她作出好奇的表情，“舞神談朋友了？”
“一直都有個女朋友。”左瑞炫柔和地笑了笑，“我中文就是她教的。”
“中國的……女朋友？”謝予晴腦子轉了轉，忍住了“該不會是Ice”的直接試探，換了種詢問的方式，“哪裏人啊？認識多久啦？”
雖然覺得這位晴天教練着實健談了些，但左瑞炫還是有問必答，“本地的，認識好幾年了。”
頓了一下，他又補了句，“有一個成語叫‘青梅竹馬’，應該算是我們之間的關係。”
青梅竹馬？還是個中國人？
謝予晴頓悟了，卻仍得做出喫驚的表情求證，“難道是……ALI的教練？”
她故意沒提Ice的名字，就是爲了看左瑞炫的反應。
左瑞炫也沒讓她失望，坦然笑道，“是她，我就是爲她去的L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