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簽了TheSky後,那種出門買個東西都後背發毛的異樣感很快消失了。
正因爲這種感覺消失了,她也才確定,一切源於她心裏有鬼。
回到宿舍,打開暖烘烘的熱氣,謝予晴又覺得頭昏腦脹了。
她吃了藥,剛想回牀上躺一會兒,手機卻震個不停。
拿出來一看,好幾天沒聯繫的王瑋一連給她發了七、八個視頻。
從幾秒到十幾秒不等,鏡頭對準的是……
鬱清?
一看到他的臉,謝予晴登時覺得血壓蹭蹭往上飆。
故意不回信息、總喜歡在朋友圈膈應人的傢伙,她倒要看看這回又在搞什麼鬼。
這麼想着,謝予晴用力點了下視頻。
“哎喲好疼。”
她揉了揉戳疼的食指,沒了氣勢。
這時,視頻裏徐徐響起了一道清悅的聲音。
“Thewhitenessofthesunmaywellbyyours
orthemoon‘sgold,orelsethecrimsonstain
onthehardsword-edgeinthevictory……”
(你的顏色可能像陽光那麼潔白,或者像月亮那麼金燦,像勝利的劍那麼橙黃堅實……)
……
You,youaremusic,rivers,firmaments,palaces,andangels,unendlessrose,intimate,withoutlimit,whichtheLordwillfinallyshowtomydeadeyes……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
與先前聽到的《銀杏之約》前奏大有不同,鬱清這回的英語咬字有些怪異的重,一些單詞的發音也很奇怪,總之就是:不標準。
謝予晴在心裏“嘖”了一聲,覺得之前覺得他英語進步簡直是個幻覺,他還是像高中時候一樣,吐音奇奇怪怪的。
【這是在幹嘛呢?】
很快,王瑋就回復她了。
【王瑋】:一個懲罰環節~我們想讓鬱哥唱歌,結果他來了個博爾赫斯的詩朗誦,真誰的面子都不給!
博爾赫斯?
恕她孤陋寡聞,沒了解過。
謝予晴帶着怨氣吐槽了句:
【英語發音不太標準啊,呵呵。】
沒想到王瑋卻回她:
【王瑋】:沒辦法,從小被西語薰陶的人說英語就是會有這樣的問題。
西語?
謝予晴驚訝了,卻忍住了追問的慾望。
他怎麼會西班牙語?關她什麼事!
【謝予晴:】哦。
【謝予晴:】你還挺閒。
【王瑋】:……現在不是我的趴。
【王瑋】:對了教練,你們組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謝予晴】:這是套話來了?
【王瑋】:不是!……但你訓練隊員的時候我能旁聽嗎?[壞笑]
謝予晴樂了,直接按住語音,給他發了句“滾”。
不過,王瑋倒是提醒了她。
她找到最新創建的微信羣,給裏面的隊員發了幾條通知,便安安心心地躺到牀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也許是吃了藥,謝予晴一躺下來,倦意就席捲了大腦。
她迷迷糊糊睡過了過去,但身上忽冷忽熱,睡得不太安穩。
這種狀態下,她好像看到自己沒拉窗簾,一層層晚霞金光透過玻璃落入房間內,在她的眼前形成了如夢似幻的光圈。
透過魚鱗般朦朧閃爍的光圈,日光漸漸褪去,一片淺色的天際放着氤氳陽光。
春光明媚的操場上,一個圓形舞臺高高搭建着。
領頭的舉着旗幟,踏着正步,衝破虛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