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謝予晴卻突然問道。
周月瑩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在擔心些什麼,不由安慰道,“微生的眼光從沒出過錯,那女子也承認了不是?放心吧,他也在暗中調查金闊山莊背後的主人,應該很快就會着落了。”
“但是……”謝予晴微微擰起眉,“感覺整件事情很複雜,你們也沒有跟我說實話。”
她如此直白,使得周月瑩微微笑了,“不是沒有跟你說實話,只是隱瞞了一部分的事實。”
“爲什麼?”謝予晴問道,“我現在不是星羅的人嗎?”
“這是爲你好。”周月瑩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想捲入這攤渾水裏來吧。”
“可我已經被你們捲進來了。”
“不,你隨時都能抽身。”周月瑩忽然用一種鄭重而認真的目光望着她,如同許諾一樣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我一定會幫你離開這裏。”
她這樣的神色和語氣,反倒令謝予晴有點承受不起。
坦白說,除了那些對未知的惶惶猜疑,謝予晴更迫切於追尋這個世界的真相。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即便是剛纔那枚子彈,也沒嚇退她。
可現在的情況是,她分明拿到了那柄鑰匙,卻有人故意堵在門口,一邊任她踮腳窺見,一邊攔着不讓她進。
“髮夾真好看。”謝予晴只能樂呵呵地舉着髮夾裝傻。
望着她這副耍寶又憨厚的模樣,周月瑩卻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說道,“你和我妹妹真像……”
這是周月瑩第二次提起她的妹妹了。
“她……”周月瑩的眼底氤氳起一層哀愁的霧氣,似是斟酌用詞道,“過世得早。”
死了?
謝予晴默默嘀咕了句“晦氣”,卻也知道這種不喜見人的話是決計說不得的,畢竟人家也沒有惡意。
“對不起,節哀。”謝予晴面色誠懇地說道。
“沒事。”周月瑩卻扯了扯嘴角,“真正的死亡是遺忘,她……活在很多人的心裏,也讓很多人忘不掉。”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鍾繇送謝予晴回了酒店。
倫敦的夜晚沉醉爛漫,依然有着車水馬龍的喧囂。
謝予晴喊住了他,衝他揚了揚眉,“要不要上去坐坐?”
她一手抵着羅馬柱,眉眼微帶風情,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把式,竟又甜又媚,有種說不出的勾人。
鍾繇雙手抱胸,挑眉道,“想知道Seculars的消息?”
目的被看穿,謝予晴也不尷尬,“嗯嗯”點頭。
“之前讓你去你不去,現在倒是惦記起來了。”
“我那不是被你嚇到了嘛。”謝予晴朝他勾了勾手指。
鍾繇左右掃視了一眼,邁步靠近,想聽聽她想說什麼。
謝予晴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你小心點啊,雖說國外持槍是合法的,但保不齊哪天子彈就不長眼,往你自己身上飛了……我看過一個視頻,講的就是耍酷的反派不知道槍被做了手腳,結果把自己胳膊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