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又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謝予晴輕咳了兩聲，“然後呢？”
“他說你一心撲在學業上，不想談戀愛，他那時……也有他要做的事，說等事情告一段落後他要回去找你，沒想到……”
鬱清沒有說下去。
但謝予晴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麼，無非是“沒想到他和陸悠悠搞到一起去了”之類的感慨。
只是，她的關注點不在那些。
“他就沒有……說我對你……”謝予晴試探地拖長語調，觀察他的表情。
駛入鬧市區，通明的燈火熱鬧紛雜，光影將他的睫毛染成了濃亮色，眼神捉摸不定，不知道怎麼就讓她生出了一種忐忑的緊張感。
“你對我……？”鬱清的語氣帶了一絲疑惑，“什麼？”
謝予晴含糊地問道，“就是他有沒有提過我的情感方面？”
“不想談戀愛？”
“不是這種，就……”謝予晴頓了頓，喉嚨突然有點發緊，“你MV裏的內容，真是你自己編的啊？”
這話似乎點通了鬱清。
男人忽然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好像很糾結這件事。”
“我就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在那段色彩斑斕，又自以爲黯淡無光的時光裏，也有人呼應了那份悸動。
可畢竟是那麼久遠的時光了，問得太清楚只會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他們徹底釋懷開了，緬懷青春時代的青澀懵懂，感慨世事無常，大家都長大了。
以後見面更尷尬。
這兩種她都不喜歡。
她和鬱清本來就沒那麼熟，在這兒談曾經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總有點意不在此，圖謀不軌的感覺。
謝予晴忽然清醒了一些，“沒想到你這麼有才華，又能寫歌又能當編導。”
她話語間的轉圜，鬱清不是沒聽出來，卻是順着她的話說，“聽起來我留給你的印象不太好。”
“也不算吧，就是成天被老師叫去喝茶，眼神很有威懾力……還有就是英語不太好。”謝予晴掰着手指，又補了句，“不過現在好多了，聽着很地道。”
“你怎麼知道我英語不好？”
“高中那會兒，我聽過你的英文朗讀……”謝予晴用四個字形容，“比較難忘。”
“原來是這樣。”鬱清莫名輕笑了一聲，“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英語不好，老師爲什麼點我朗讀？”
也是啊？
謝予晴驚訝地看向他。
莫非是個隱藏大佬？
然而，鬱清卻徐徐說了下去，“因爲我那次月考英語交了白卷，老師氣不過，罰我去全校面前丟人。”
“……”
謝予晴想笑，又忍住了，“你還挺幽默。”
車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他們開始聊起了別的話題。
鬱清說，年底的年度演唱會結束後，他要去參加一檔密室逃脫類的綜藝，問她對這類節目感不感興趣。
“我平時沒什麼時間看綜藝，不過，如果有你參加的話，我肯定會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