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
他低眉垂目地喫着早飯,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謝予晴猶豫了一下,也不再追問,埋頭喫起了早飯。
剛住進來,問得太多容易讓人起疑。
早飯過後,不過九點半。
等了一陣,沒等到行李,鬱清便和她說了一聲,出門去了。
他今天還有拍攝工作,不像她,兩天後就是最後一場錄製,就快脫離苦海了。
不久,行李果然送來了。
來的人是容易,推着兩個22寸的行李箱,一看到她,第一句卻是,“你知道你昨天暈倒的姿勢啥樣嗎?”
“什麼樣?”謝予晴也很好奇。
容易掏出手機,給她看了張照片。
照片上的她暈倒在地,右手卻無意地比了個“耶”的手勢。
謝予晴敬佩地望着他,“那種情況還能臨危不亂,拍我糗照,佩服佩服。”
“我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容易吹捧了自己一句,倒也沒忘關心她,“你現在怎麼樣,聽老闆說你是誤吃了雲南蘑菇,出現幻覺了?”
“……是吧。”謝予晴嘆了口氣,“運氣不好,買到了毒蘑菇。”
“那真能看見小人?”容易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不僅能看到小人,還能看到閻王。”
“這麼可怕,我普通蘑菇都不敢吃了。”
“我就出了個跑腿的力。東西是老闆理的,說是就拿了些日用品,但你看看,兩個行李箱,她指不定對‘日用品‘這個詞有誤解。”
聽他說起這個,謝予晴順帶問了句,“對了,老闆怎麼突然決定裝修宿舍了?”
“我也不清楚。”容易說道,“一大早就說要翻新整層宿舍,我一會也要去找房住兩個月呢。”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現在這個情況,還要通知隊員週末歸隊嗎?”
謝予晴遲疑了一下,想起老闆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最終做下決定,“算了,再讓他們玩一陣吧,你去找下柚子,這次盃賽就二隊去吧,他是青訓教練,讓他負責帶隊。”
容易走後,她把兩個行李箱搬上了樓。
手機電已經充滿了,微信有一些問候,她一一回復,卻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謝予晴心裏一咯噔,掐着自己的腿,緊張地接了起來。
“……喂。”
“喂。”
傳入耳畔的卻是一道溫潤動聽的聲音,吐字有些咬音,“我回國了,見一面?”
……
謝予晴沒有想到,多年後微生玦凌會再次找上她。
那時撞見他和萬利的“先生”鬧不愉快,她想過疏遠他。
但直到進了萬利,也沒再見過他。
現在卻突然出現了。
前去赴約的路上,謝予晴的腦中閃過了很多事,走馬觀花一樣,二十分鐘的車程,一晃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