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被他凝視的,心裏又涌上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怯,但她沒有往後退,反而傾過身,微微踮腳靠了過去。
一個索吻的姿態。
但動作很慢,彷彿帶着試探一樣,有意地留有拒絕的餘地。
男人似乎感應到了,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卻沒避讓,想看看她意欲何爲。
他不退不避,似有若無的炙熱溫度,卻讓謝予晴有點發懵。
她有點下不來臺,而那股熟悉又甘冽的氣息,近在咫尺的漂亮嘴脣,彷彿在引誘着她親上去。
忽然一陣很大的風,帶着繾綣的溼度撲了過來。
吹亂了謝予晴的頭髮。
也讓她猛地清醒過來,迅速地後退了兩步,在心裏咒罵自己:好險,差點就剎不住車了。
看着眼前神色自若,彷彿並未被她剛纔那一舉動所嚇到的男人,謝予晴清了清嗓子說,“不錯,眼神清澈,目光堅定,你很靠譜。”
說着,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男人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丟下句“教練慧眼如炬啊”,便兀自邁開腿往前走了。
只是,謝予晴瞧着他那走路的姿勢,依然氣場強大,但卻有點怪怪的。
看了一會兒,她才發現他在同手同腳。
謝予晴不由追了上去,“你沒開車嗎?”
“嗯?”
“凍死了,你要走哪裏去啊?”
“車在前面。”
“怎麼停這麼遠?”
“呵呵。”
他們在馬路邊走,謝予晴要快步才能跟上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路燈下的影子,他們身影交疊,走路的起伏更讓他們融在一起。
謝予晴的心裏有種異常的跳動,一直到回了家,她頭也不回地跑上樓,看不到人了,那種情感才逐漸平復下來。
她開始睡前的儀式——玩手機。
但是,撲到牀上,她又忽然想到,這張牀以前是他睡的。
於是剛平復的心跳又躁動起來。
“謝予晴,你是沒見過男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自言自語,點進陸行的朋友圈,放了首他前兩天分享的《大悲咒》。
退出來後,她發現鬱清居然來了條消息——
【網上的……需要我澄清麼?】
謝予晴愣了一下,纔想起他們晚上又上了熱搜。
她點開微博看了一眼,雖然位於熱搜的下游,但也是一眼能看到的程度。
照理說,鬱清這一問如此明事理,她應該毫不猶豫地讓他發闢謠,這也是她先前想的,可想是一回事,他問又是另一回事。
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她就手速飛快地發了句“不是清者自清嗎?你很怕啊?”
她可以提闢謠,但他不可以。
謝予晴意識到了自己古怪的心態,卻不想承認雙標,又補了句:
【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扭捏什麼。】
似乎被她轉變的態度弄得有點摸不着頭腦,過了好一會兒,鬱清發了個“問號”過來。
【鬱清:?】
【鬱清:你不是因爲網上那些流言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