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很荒謬。
但越柯的第一反應卻是朝旁邊看了一眼。
雖然站在門外的謝予晴看不到室內的全貌,但直覺告訴他,那個方向有鬱清。
然後他才冷笑了一聲,“你撫養?你把這個賤人一起收了得了!我現在是騎虎難下,但我和這賤人沒領證,法律上並不是夫妻關係所以……”
他忽然揮出一拳,重重地打到了微生玦凌的臉上,“等婚禮結束,你就帶着她滾。”
如同一場鬧劇最終敲下定音,越柯說完這話,撞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然後他看到了杵在外面的兩個女子。
他抿住嘴脣,繃着表情與謝予晴擦肩而過。
在那一剎那,謝予晴看到他的表情很冷峻,睫毛卻在微微顫抖。
一道門的距離,化妝室內的空氣古怪且凝重。
看着那個熟悉的男人抹了下嘴,好像嘴脣破了皮,江雪莉遲疑片刻,從包裏拿出了一包紙巾。
然而,沒等她進去,微紅着雙眼的新娘卻已經先一步遞上了紙巾。
陸悠悠的情緒在經過大起大落後,變得有些複雜。
其實不久前,經過綁架和脅迫後,她就對這段感情感到了疲憊,甚至一度猶豫,這婚還結不結。
而這種糾結,在她發覺自己懷孕後到達了頂峯。
可他忽然把婚期提前,又讓她有點捨不得,畢竟是讓她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的男人,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
如今這副局面,她除了有些羞愧外,內心竟平靜得很,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這個人,也太俊美了些。
可這雙眼睛……
她的內心有些疑惑,那天晚上,她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依稀還有點印象,那個人明明是黑眼睛啊……如果是這樣的藍色,她絕不會忘。
可那天她又醉得太迷糊了,也許確實是她沒留意纔好。
有時候愛不愛只在一剎,此刻見過這個比越柯更俊朗出衆的男人,又是發生過肌膚之親的男人,陸悠悠幾乎是毫無心理負擔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一夜情引發的先婚後愛”,很多故事不都這麼開始的嗎?
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被辜負那麼多年,老天爺是該補償補償她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遞過紙巾後,陸悠悠問他。
“微生玦淩。”男人擦掉嘴邊的血,隨手將紙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問她,“有筆麼?”
陸悠悠把簽到本和筆給他。
他寫下了一行地址,“婚禮結束後,來這個地址找我。”
他說得輕巧淡然,可聽的人卻都不淡定了。
陳澄忍不住說道,“你誰啊,做什麼工作的,家裏情況怎麼樣?悠悠對你一無所知,憑什麼讓她去找你?”
“想知道的話,她自己會來。”微生玦淩說完,便一手扶胸,身體稍微前躬,“那麼,不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擡了下右手的手腕。
手腕上繫着一條藍色的手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