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不置可否,“困嗎?”
“有點。”她順勢說道,“那我就睡覺了。”
“行。”
然而,謝予晴等了一會兒,卻見他還坐在牀邊,看着手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她忍不住說,“你是不是也該睡了?”
鬱清正看着手機,聽到這話,深以爲然道,“有道理,睡了。”
然後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順手關上了燈。
動作一氣呵成。
謝予晴慌忙往旁邊挪,“你幹嘛?”
“放心。”他的聲音卻很輕,“今天不動你。”
謝予晴不滿道,“說得好像我怕你一樣。”
“……”
片刻,旁邊響起了一陣笑聲。
“謝予晴。”他像一時興起般地說,“猜個字謎吧。”
“嗯?”
“嘴巴比鴨子硬,膽子比老鼠慫。”
“……”
聽懂了他調侃的謝予晴裝不懂,“呀,極品啊。”
“確實。”他感慨,“天下極品啊。”
臥室裏暗黑一片,只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微光。
他確實比昨晚老實很多,即便說話調侃,也保持着平躺的姿勢,沒有過多的幅度動作。
一些思緒在逐漸寧靜的內心搖曳,片刻的安靜,謝予晴說道,“我覺得他想殺我。”
“微生玦凌?”旁邊的人卻說,“他說你去之前,他在調製一種新型麻藥,你走錯房間了。”
她沉默片刻,“他就一句沒提陸悠悠?”
“沒有。”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是個瘋子,而且……”謝予晴突然止住了。
“而且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沒把那份懷疑說出來。
無論如何,還是應該先找到蛛絲馬跡再說。
“沒什麼,睡吧。”
她翻過身,話題戛然而止。
良久,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晚安。”
“晚安。”
她也輕聲地回了一句,可是毫無睏意,大腦中閃過剛纔瞥見的聊天記錄——
【鬱清:你做的?】
【越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因爲怕被發現,她只來得及掃一眼,鬱清和越柯今天唯一的交流,就是婚禮後的這段簡短對白。
看似沒什麼名堂,卻又透着些許名堂。
她的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也許微生玦淩的出現真不是鬱清的算計,而是越柯……
只是說不通,他爲什麼要在自己的婚禮上,揭自己的醜呢?
他自尊心那麼強,不像會自損八百的人。
想着想着,睏意倒是漸漸來襲。
經過那麼驚險的一晚,她以爲自己會睡不着,可心中卻很安定,毫無防備地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牀邊已經沒人了。
但謝予晴從牀的右邊,睡到了牀的中間,不知道是自己翻過來的,還是被抱過來的。
不過,她無暇考慮這些,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機。
令她意外的是,陸悠悠給她回了兩條微信,還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只是她睡着沒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