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使她收回發散的思維，轉臉看過去，“什麼？”
鬱清略微努了努嘴，“不喫給我。”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啃了一半的蘋果有點發鏽了，她把咬得坑坑窪窪的那一面轉向自己，若無其事道，“喫啊，爲什麼不喫。”
片刻，客廳裏只有電視的聲音，一些異樣的氣氛悄然無聲，忽然他開口，“其實這樣也不錯。”
“嗯？”她有點心不在焉。
“很多教練性子軟，容易妥協，但你不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不受外界干擾，是很可貴的。”鬱清淡淡地說道，“我有個朋友，以前在NG當過教練。他就不夠強勢，生死局bp全聽選手的，倒不是他能力不夠，但一旦到那種時候，他的話語權就小了。”
“我看過你們隊的紀錄片，隊員都很尊敬你，這就很好。”
謝予晴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尊敬和害怕，還是有點區別吧。”
“本質上都讓人聽話，有什麼區別？”他卻說道，“你別太在意，這只是第一期，很多節目都喜歡玩反轉，看看後面幾期怎麼樣吧。”
他拐彎抹角的安慰，多少令謝予晴有點放鬆下來。
她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忽然視線無意間瞥見了他手上的戒指，不由一頓。
那是抵押給他的那枚戒指。
原本也是想借機試探，但現在已經變成了純純的抵扣房租。
看完第一期的節目，鬱清就回房了。
謝予晴一邊上樓，一邊忐忑地點開微博，準備迎接鋪天蓋地的惡評。
雖說偶爾有那麼一兩條冷嘲熱諷，對她不爽的，但卻都沒引起什麼波浪。
【小白兔愛喫肉】：晴神不愧是專業的，眼光毒辣，一擊必中啊！
【天地三號】：做得很對，一個競技類的節目，當然是實力至上，難道還要講人情世故？
【33年天空隊老粉】：那些個事多的明星，平日裏衆星捧月沒被拒絕過吧？可惜我們晴神不慣着~要不怎麼是冠軍教練呢！
……
不知道是誰先引領的輿論，一開始便奠定了她一絲不苟的執教風格，以至於後續的評價，無一不是對她風格的讚賞。
謝予晴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不敢相信，沒想到風向居然是這樣的。
刷了一會手機，她便打開電話，把今天的三場訓練賽重新覆盤了一遍。
正記着筆記，忽然手機響了，江雪莉約她一起跨年。
今年的春節很早，一月中旬便是年關了，江雪莉開玩笑似地說，怕約她的人太多，所以提前發來邀約。
謝予晴沒把話回滿，只說開賽後工作多，到時候再看看。
掛了電話，她卻不由自主地發起了怔。
其實從小到大，她都不太喜歡過春節。
閤家歡的節日，她基本都是一個人過。可能再小一點的時候，父母也會抱着她一起喫年夜飯，但那些快樂的記憶早就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