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開始她不知道是曹穎兒的電話，因爲他沒記號碼，只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嬌媚媚的，在安靜的空間內，那聲“喂”格外的清晰入耳。
兩個人同時頓了一下，對上了眼神。
謝予晴饒有興致地往他那邊湊了幾分，看到他略顯緊繃的神色，更是使壞地衝他做了個口型——誰啊？
似有若無的幽香靠近，鬱清垂下目光，把被子拉過她的腰，遮住了因動作露出的肌膚。
“哪位？”他沒認出聲音。
手機那邊頓了頓，有些侷促地笑，“我是穎兒呀，這才幾天沒見，你就認不出我聲音啦？”
他不由看了謝予晴一眼，沉着聲音問，“什麼事？”
“現在有時間嗎？”輕柔的女聲試探地問道，“我在做客‘不眠夜問’，可以回答兩個問題嗎？”
《不眠夜問》，一個人氣很高的談話性娛樂電臺，話題經常很露骨，有時候尺度很大。
但也正因如此，陪伴了許多出租車、網約車司機困頓疲憊的夜晚。
鬱清偏過頭，直直地看向謝予晴，見她沒什麼表示，便說，“什麼問題？”
“第一個問題……第一次初吻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還算常規，但曹穎兒卻問得羞澀，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鬱清頓了一下，“大概大三的時候吧。”
沒想到他回答得如此乾脆，電話那邊停頓了住了，而謝予晴也有點詫異。
注意到她微蹙的眉毛，鬱清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補了一句，“倫敦，拍賣會。”
這一補充，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回了神，細聲細語地笑着說，“大三啊，我以爲是更早一點。”
那語氣，怎麼說呢，摻着點耐人尋味的幸福。
讓不知情的人聽了，彷彿他初吻的那個對象，就是她。
鬱清哪能聽不出話中的歧義，當即說道，“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你不知道很正常。”
他的態度疏離中帶着禮貌，沒把話說透，但話外音卻顯而易見。
電話那邊侷促地笑了一聲，似有些難堪，但很快問起了第二個問題，“談了戀愛會公開嗎？”
這兩個問題放在《不眠夜問》，稱得上一股清流了，哪怕是之前四小天王做客節目，丟給他們的也都是露骨的“上一次夜生活什麼時候”、“喜歡胸大還是臀大”之類的惡俗問題。
但到了鬱清這兒，卻變得客氣許多。
不過，此時無人在意問題是否客氣，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看對方吧。我想公開，但對方沒做好心理準備的話，我會考慮到她的感受。”
“那你現在處於這個階段嗎？”
非常急迫的一句追問，他頓了頓，反問道，“這算第三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