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晴聽得直皺眉,“他媽媽呢?”
“別提了,手機一直關機,中途就打進去過一次。”容易掃了一眼四周,放低聲音說,“他媽媽說,孩子的事別找她,說得挺決絕的。”
她稍微思忖了一下,問道,“二隊的上單怎麼樣?”
容易一愣,旋即意識道,“你要換人?”
“嗯。”謝予晴點頭,“他現在狀態不好,訓練只會拖累隊伍,起到反作用,讓他休息一段時間,調整調整狀態吧。”
她說起輪換,十分的自然順口,彷彿輪換的對象並不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冠軍上單,看不出一點猶豫和可惜。
在容易看來,謝予晴的性格有着鮮明的分裂感——日常生活裏,她十分隨和,甚至有點粗神經的天然呆;可一到工作狀態做決策,便會冷靜理性,像一臺冷血的計算機器。
容易以前也認識過那麼幾個人,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明確,那些人普遍性格都不好,不適合當朋友,但她似乎又有那麼一些不同,至少他很樂意與她相處——
看她八卦、出糗,有點莫名的可愛。
啊,想偏了。
容易回了神,多少理解她的決定。
TheSky的目標始終是冠軍,而沈晨當下的狀態,有點棘手。
操作、能力上的狀態,可以通過大把的rank逐漸恢復,找回手感。
輪換是當下最好的決定。
但是,他還是猶豫了片刻,“要不然,明天訓練賽再看看?他家裏的事,老闆說她會解決。”
“先冷他幾天。”謝予晴卻說,“也要讓他有點危機感,省的以爲拿了個冠軍頭銜我就會縱容他。”
容易第一次想不出反駁的話,望着她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欽佩的感慨,“行吧。但你做好準備,沈晨粉絲不少,你讓他坐冷板凳,少不了捱罵。”
“我被罵的還少?”謝予晴笑了笑,伸着懶腰進了辦公室,語氣懶懶的,“這羣糟心的孩子哦……”
整理好東西,謝予晴拎着包往外走,纔有時間看手機。
除了鬱清發來的消息,江雪莉也給她打了兩通電話,許是沒接,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問她:
【明天有空一起喫飯嗎?上次票的事情很想謝謝你!】
明天是週六,打工人的休息日。
可惜俱樂部每週只有一天假期,還是在週一,即便明天沒有比賽,她也有繁忙的訓練安排。
【明天沒時間,不好意思啊,下次吧[玫瑰]】
沒一會兒,江雪莉發了一個“傷心”的表情包過來。
她又回了一個安撫的表情,就按掉了手機。
因爲她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子,以及路燈邊,背身打電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