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阿姨是長輩,她想了解我的情況很正常。”鬱清卻輕輕撥開她的肩膀,對秦思韻說,“我馬上讓人整理資料。”
他背身打了一通電話,簡略地交代了兩句,便又對她們說,“稍等,人很快就到。”
他這副神祕又擺得很高的架勢,使得秦思韻微微皺眉,目光在小幅度拉扯的二人之間遊走。
十分鐘後。
病房內並排站着十幾個統一黑西裝的男人,挺得筆直,手中各持着一份厚厚的資料。
“我傢什麼生意都做,在北美主要是零售、承包業務,這是今年的賬冊。”
“歐洲路子廣一些,鐵路、旅遊、酒店、地產開發……這些都做。”
“哦,石油做得少些,每年淨利潤大概在1000來個億,這兩年經濟不景氣,也就勉強維持吧。”
“……”
不一會兒,秦思韻的面前就堆起了兩座高搞的賬本小山丘。
她愕然地看着一臉淡然的男人徐徐介紹自己的“家產”,都快以爲出現幻覺幻聽了。
這什麼人物?
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要麼就是世界瘋了。
“哦對了,如果謝予晴將來留在國內發展,我會把名下所有財產捐給社會,陪她留在這裏。”鬱清說完最後一句想說的,便站到了旁邊。
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乖巧,活脫脫的好寶寶模樣,謝予晴擡起手,默默地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啊不對,他哪是人,分明就是下凡來的神仙。
只是比較意外,掉到她身邊來了。
“別,你捐它幹嘛?”她忍不住財迷了一句,“留在手裏不是更能造福社會?”
她一開口,秦思韻便回了神,盯着那俊逸出衆的男人看了幾秒,開口說道,“我想跟我女兒單獨聊兩句。”
“好。”鬱清很乾脆地一揮手,把手下都遣了出去,然後對謝予晴說了一句,“那我先下去幫你看着。”
“好,謝謝。”謝予晴衝他感激一笑。
等人都出去了,病房內霎時安靜。
秦思韻起身,用手拍了拍地上的兩疊流水資料,臉上閃過一絲沉思。
片刻,彷彿從未與女兒分別多年那樣的自然開口,“他姓鬱?沒聽過姓鬱的豪門。”
“他現在跟他媽姓,他的本名叫AricRussell。”謝予晴卻有點不自然,視線始終看着病牀上的父親。
“那個羅素家族?”秦思韻詫異,“英國認識的?”
“不是,我們一個高中的。”她停頓了一下,籠統歸爲,“他的家裏情況有點複雜。”
“有我們家複雜麼?”秦思韻卻反問了一句,看出她的爲難,又淡淡地說,“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感情的事自己把握就好,只要將來不後悔,想做什麼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