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這麼走了,又顯得被這女娃看穿了一切。
洪宗史冷笑道,“年輕人,別太目中無人了。你們一個是唱歌的,一個是玩遊戲的,如果想保住你們的工作,就記得管住自己的嘴。”
放完狠話,他們才離開。
謝予晴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說實話還不樂意聽了。”
轉頭看到旁邊的男人,卻忍不住輕拍了他一下,“行啊你,把他們底細都扒出來了。”
鬱清笑了笑,剛要開口,一道猶猶豫豫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謝予晴?……鬱清?”
循聲看去,一個衣服略顯褶皺凌亂,面色蒼白的男人正扶在牆邊,目露疑惑地看着他們。
“蔣天樂?”謝予晴驚訝,“你怎麼在這裏?”
“喝斷片了,不知道被誰送醫院來了。”蔣天樂走過去,“剛纔那是……?”
“sherry的親戚。”她忍不住撇了撇嘴,“比你還靠不住。”
“嗯……啊?”
“哦,我是說,他們靠不住。”
蔣天樂撓了撓頭,問她,“sherry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
“她……出了點意外。”謝予晴轉頭看向病房的方向,“做了一天手術,剛脫離危險。”
“怎麼會?”
蔣天樂瞪大眼,反應過來後,循着她視線衝到那間病房,朝裏面張望。
“具體的我不清楚。”謝予晴說道,“但你也聽到了,她那些親戚不安好心,讓他們留下來,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
“讓我來照顧吧。”蔣天樂卻打斷她,認真地說道,“正好我這幾天休假,時間充裕得很。”
“那沒事,我明天把東西搬來,在她出院前,就守着她。”
倒是沒料到他有這樣的打算,不過,一開始的決心動動嘴皮子就行,可貴的是堅持。
他能堅持照顧多久呢?
正這麼想着,蔣天樂已經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慢慢走到了病牀前。
“看來不需要你操心了。”
鬱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謝予晴若有所思,卻是停頓片刻,衝病房內說,“那你好好照顧她,有事發我微信。”
“好。”蔣天樂衝她點頭致意,“謝謝。”
經過護士臺的時候,謝予晴過去填了張表,僱了兩個護工。
“不放心蔣天樂?”看她爽快付錢的樣子,鬱清有點摸不清她的想法。
“也不是,就是他一個大老爺們,不可能事事照顧周全。”
“你之前說,她是你大學室友?”
“嗯,算朋友吧。”她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她對我挺友善的,但我那時候疏遠她,所以關係不算親密……不過再遇到就是緣分,何況她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有責任。”
他們出了醫院,天空下着茫茫大雪。
沒有風,那種徹骨入肺的凜意稍褪,蕭條清寒,路燈將雪的姿態映出了溫柔的輪廓。
悠悠揚揚,落雪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