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人在ALI的教練團隊巧遇了他,放到網上後,又是一片扼腕嘆息,年紀輕輕就轉做了幕後,只能說尊重他的選擇。
與江雪莉訂婚的是她的學長,同時也是謝予晴的學長。
謝予晴有問過她,爲什麼最後還是沒選擇蔣天樂?
對此,江雪莉的回答是,“我對他有膈應,況且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知道自己最不喜歡的是什麼。”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謝予晴帶着鬱清去了醫院。
秦思韻正在給謝華擦身子,見他們過來也不意外,只是冷不丁對鬱清蹦出一句,“準備什麼時候帶晴晴見家長?”
鬱清反應也快,“明天,就明天。”
把謝予晴搞得措手不及,一夜沒睡,臉上熬出了一顆痘痘。
第二天她一路都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鬱清,直到見到他的“父母”和“姐姐”,才換上一副熱誠的笑容。
他的養父母都是高幹,言談舉止卻流露着幽默的詼諧,姐姐也對她噓寒問暖,一句“反正他那臭脾氣也嫁不出去,以後你多擔待,就把他收了吧”,讓氣氛變得輕鬆融洽。
而兩位長輩則表示,“婚姻大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我們做父母的只管配合。”
喫完飯,鬱清突發奇想,想帶她走一遍自己成長的軌跡,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到英國。
而在這半個月,網上也是熱火朝天。
當紅歌手在“當打之年”,發佈了最後一張專輯《無憾》後,便高調宣佈退圈,成爲史上第一個因爲“戀愛腦”遭到非議怒罵的大明星。
很多人罵鬱清不爭氣,更多的是心疼,明明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他卻不認真搞事業,跟在一個搞電競的屁股後面做家庭煮夫。
爲此,曹穎兒去他家敲過幾次門,但都被禮貌地請出去了。
王瑋也去吐槽過,卻換來鬱清輕飄飄一句“我有媳婦,你有嗎”的反問,惹得他憤然離開——直到他們結婚那天,纔再度出現在酒席上,一人吃了兩桌,灌了鬱清一斤白酒,纔算出了那口沒媳婦的惡氣。
天逢十二月,倫敦的雪很溫柔。
謝予晴和鬱清牽着手靜靜地走在橋上,時不時地說一些以前的趣聞軼事。
只是忽然間,一陣涼意落到了她的頭頂,枝頭的雪花被風帶了過來,氤氳着沁人的涼意。
鬱清偏過頭,認真地看着她問,“現在的生活,還有遺憾嗎?”
有遺憾嗎?
謝予晴還真思索了一下。
要說沒有,還是有一些的。
時隔一年,她有時候仍會夢到那座孤島的一切,以及從前那段已經離她很遠的黑暗日子。
那些往事彷彿畫上了休止符,忽然從某天開始,便逐漸遠離她,還給了她一片寧靜的天地。
如果她再小個幾年,也許她還會追根究底,來一趟不負人生的大冒險,可如今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個很愛的人,一起遊戲一起旅遊一起探討人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男人那麼認真的眼神,專注得讓人無所遁形,謝予晴輕輕地笑了,“有你在,就不遺憾了。”
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忽然有一簇轉瞬而逝的炫目光芒閃過,她怔了一下,卻發現是一枚紅寶石戒指。
“前天在拍賣會看到的,覺得很襯你。”
紅寶石的瑰麗光澤如水色一樣的盪漾,謝予晴忽然很感動,揚脣笑了起來,然後張開雙手就把他抱住。
天空很遠。
遠在劍橋郡的研究院,研究員把一具沉睡的人體再度凍起來。一個蘑菇大小的生物在冷氣作用下,緩慢收起了附着在頭顱處的細絲,慢慢變成了一隻枯葉蝴蝶。
“她怎麼樣?”同事問他。
“還在睡。”
“唉,這都五年了吧,那麼大劑量的致幻劑,看樣子是醒不來嘍……”
同事搖着頭離開,那研究員也嘆了口氣,收起儀器,轉身離開。
那滿牆的冷櫃中,整整齊齊擺放着二十多具冷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