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千諾回憶了一下:“差不多吧,我上次見他頭頂髮量有點稀疏了,所以呀,你別老剝削人家,把他一個人當三個人用”。
或許是因爲湯淵工作效率比較高,也是蘇瑾夜接手蘇氏開始就一直跟着他的人。
他就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找湯淵。
蘇瑾夜回憶了下,好像確實。
在他的印象裏湯淵好像從來沒有休過假。
唯一請假好像就是因爲這次生病。
“那我趁着這次,多給他點假期”。
遠在醫院的湯淵收到了老闆的消息:【以前的年假,你可以累計一起休】
出於人道主義,蘇瑾夜還加了一句:【好好休息】
湯淵對着手機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他老闆說出來話嗎?!
沒有被盜號?
讓他好好休息?
很快蘇瑾夜又發了消息:【諾諾的吩咐,你聽話,多休幾天】
他可不像影響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認爲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老闆。
怪不得,原來是總裁夫人顯靈……啊不,說情了!
湯淵感動得快要哭了,總擦夫人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嗚嗚嗚!
蘇瑾夜放下手機,“好了諾諾,這次湯淵可以隨便休息了,我是不是很聽話?”
他低頭湊到她面前問。
樂千諾一把將他推開,“你好好工作,別偷懶”。
“好好好”。
被推開的男人一陣心痛,她幫別人說情多休息,怎麼到他這邊就變成好好工作了?
原本是樂千諾一直在追的電視劇,可是心裏裝着事情,她這會有些看不進去了。
“蘇瑾夜”。
“嗯?”
她的語氣比較認真,蘇瑾夜愣怔了一瞬,把電腦推到一旁陪她一起坐到毯子上。
“怎麼了?諾諾”。
樂千諾摳了摳手指,似乎很是糾結。
蘇瑾夜也不催她,就靜靜地看着。
小姑娘情緒內斂,如果不是這次她喝醉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曾經自己的話她有多上心。
樂千諾咬了咬脣,“蘇瑾夜,葉言若今天早上給我發消息了”。
消息?
“嗯”,蘇瑾夜點了點頭,他看到了。
所以呢?
他突然想到在小姑娘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帶鎖的日記本,後來鎖壞了她氣得都哭了。
後來傭人承認是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碰掉的,也沒注意到摔壞了,並沒有看裏面的內容。
蘇瑾夜猜測:“諾諾是覺得,我侵犯了你的隱私?”
他有些急切地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掌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機放在旁邊,響的時候下意識地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到了而已,下次不會了,好不好?”
樂千諾咬脣,撇了撇嘴:“……不是”。
“那是什麼?”
蘇瑾夜等她說話等得心急,小姑娘長大了怎麼比小時候還彆扭?
樂千諾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心一橫坦白:“就是……別的男人給我發這樣的消息,你一點不會生氣的嗎?”
雖然葉言若發的內容也沒什麼。
但是樂千諾角色互換想了想,如果是他的身邊有一個女同事,第二天關心他喝醉的情況,有沒有不舒服什麼的。
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說。
是在心裏,對她的感情更多的是把她當妹妹,親情居多。
還是覺得,這種只是小事,不足爲慮呢?
那以後他們和好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她是不是也不能介意呢?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是她不願意接受的。
蘇瑾夜瞭然,原來她從喫飯的時候就開始欲言又止,是因爲這件事。
“諾諾”,蘇瑾夜看着她,語氣溫和:“我們每個人,都具有複雜的社會關係,在正常交際範疇內你又相處不錯的朋友,我不會干涉你的”。
小姑娘上學的時候,因爲怕外面那些男生傷害到她,所有想要接近她的人,輕則被他警告過,動過歪心思的被他帶人打過。
所以雖然她不知道,但其實怕她的人很多。
她也是平日裏更多地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所以沒交下什麼關係特別好的朋友。
在這方面他有責任。
“可是……”樂千諾糾結了下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以後你身邊,有這樣的女性朋友,我是不是也不能說什麼呀?”
畢竟在他的思維裏,這這只是正常交際。
她的坦誠,讓蘇瑾夜鬆了口氣,手又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當然不是,我向你保證,我身邊永遠不會有這樣的女性朋友,好不好?”
“額……可是這樣,是不是很雙標啊?”
“沒有雙標,是我自己覺得,我身邊的女孩子,只有你一個,就夠了”。
樂千諾點了點頭:“那……好吧”。
他好像確實,境界還挺高的。
她的猶豫之色消散,蘇瑾夜也鬆了口氣。
“在我面前,諾諾永遠都可以像小朋友一樣,什麼時候開心了,不開心了,都可以表現出來,都可以告訴我,好不好?”
“……好”。
樂千諾不得不承認,今天蘇瑾夜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就好像……他爲她搭建起了一片天空。
她無論怎麼造作,他都會對她一如既往地包容。
還有在生活中,他們都是從小有傭人伺候的。
可是他卻能把方方面面都主動處理好,完全不需要她動手。
這種小細節,真的很打動她。
是不是在他眼裏,她和別人之間的接觸就像是小孩子之間打鬧啊?
“爹系男友”,樂千諾嘀咕。
“什麼?”蘇瑾夜沒有聽清。
“沒……沒什麼”。
她突然,好想抱一抱他。
兩人近在咫尺,樂千諾上一秒出現了這個想法,下一秒就付諸了行動。
上半身朝他靠過去,白皙纖勻的手臂摟在了他的腰間。
這……
一瞬間,蘇瑾夜的心裏涌出了巨大的喜悅。
竟然還有這種福利嗎?
諾諾……是答應和他重新在一起了嗎?
小姑娘真的好乖很好哄。
他趕緊回抱住她,同樣也是輕輕地。
像是怕打擾這種還未坦白的心照不宣,兩人就這麼抱着,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