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旁邊是信誓旦旦要值夜班的王清,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不出十分鐘,已經歪歪斜斜的跌在杜北大腿上,又睡着了。
杜北微微屈起腿,膝蓋變高一些,即使不用手,也能讓王清的頭固定在他的腰腹和膝蓋之間的大腿上,放縱的意味很明顯。
張西西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剛準備去副駕駛位置上睡覺,就收到了杜北的眼神。
冷冰冰的。
張西西停頓了一下,慢慢退了出去,輕輕關山車門。
這兩天,杜哥對小王格外的寵愛啊。
懷揣着一點點八卦的小心思和一點點羨慕,他去了王雲的車上,依然是輕手輕腳的上了前排,連往後排看一眼都沒有,生怕冒犯了女孩子。
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後半夜,直到第二天差不多早上七點,杜北醒來,將王清小心的抱起來。
說了要值夜班,王清故意坐在了外面,把杜北擠在包和他中間,結果他只堅持了二十分鐘就睡着了。
杜北爲了不吵醒他,又要出去,只能先把人挪起來,再從他身上跨過去,但車內的空間狹窄,杜北試了幾次都差點把人弄醒,最後乾脆把人抱起來,下了車再轉身把人放下。
“杜哥,那邊加油站裏的人準備離開了。”高海丘過來說了一聲,態度還挺好的。
“嗯,有車嗎?”杜北問了一句。
“杜哥是想?”
“那個超市有個倉庫。”杜北說了一句。
高海丘立刻明白了,“杜哥等等,我這就去騰車!”
半個小時之內,高海丘就騰出了兩輛車,是車隊裏最大的車,後備箱都騰空了,後排的車椅都撤掉,空間足夠大。
“杜哥,我們這邊出六個人跟你一起去,你看夠用嗎?”高海山帶着五個人一起過來,除了他之外,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其中甚至還有個十幾歲的孩子,杜北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高海山就解釋了一句,“這孩子的父母都家裏還有兩個弟弟,他不出來幹活,過不了多久就沒得吃了。”
高海山是組織大家一起去安全區,但是除去他們自己的糧食之外,他集中囤的糧食,都是要靠勞動獲取,不是免費的。
像這個孩子這樣的人也還有,總不能都白供着,那樣也不利於隊伍的團結和穩定,一切都用勞動換,這樣誰都沒話說。
“嗯,跟上。”
那個少年本來還很緊張,生怕被嫌棄,但杜北不但沒有嫌棄他,還讓他跟上去,少年一下子激動起來。
他不怕苦不怕累,但是確實在體力上、武力上都和成年男性有巨大的差別,他能幹的事情很有限。
這次也是他主動找到小山哥,求他讓自己跟着一起來的,因爲收集物資的時候,除了交給集體的,允許他們自己留一點,大約兩成左右都可以歸自己,他就是爲了這兩成。
原本他想着,這麼危險的事,只要能拿到一罐奶粉他就滿足了,讓小弟有口奶喫就行。
但是這一路的順利和安全,讓他以爲自己再做夢一樣,尤其是交完了隊裏的,他還剩了滿滿一揹包的喫的,還有兩件厚衣服,可以給弟弟當被子蓋!
他們出發的時候不到八點,回來的時候才十一點半多,一路上大家都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杜哥一直在車頂,喪屍還沒靠近就被殺死。
回程的路上,也是和來的時候一樣,那一瞬間,杜北的強大讓小少年一下子崇拜又嚮往,杜北成爲了他的偶像。
不光是他,就連高海山都覺得杜北如斯強大,是個值得追隨的人。
而展示出強大異能的杜北,回到他親手做的安全區時,收穫了一隻小河豚。
“杜哥!”王清眼裏全是控訴。
杜北摸了一下鼻子,罕見的爲自己辯解一般,“你在睡覺。”
“你可以叫醒我的。”王清的嘴巴都能掛油壺了,特別不開心,一睜開眼杜北不見了,他嚇的不行。
杜北從兜裏拿出一罐草莓汁,“中午想喫什麼?”
接過草莓汁,王清的小鴨子嘴變成了笑的模樣,“想喫肉!”
“嗯。”杜北今天拿到的物資裏也有一些真空包裝的肉食,讓人拿去做了。
王清就笑着喝草莓汁,眼珠子轉了幾圈,裏面有狡黠的靈光,像是一隻小狐狸一樣試探的伸出爪子。
“杜哥,我好像喝不完了。”他舉着草莓汁,有點苦惱的說,“可是不想浪費,怎麼辦?開了罐不喝完,很容易壞的。”
杜北伸手握了一下瓶身,整個瓶子立刻裹上了一層冰殼,自帶了冰櫃效果。
王清笑了一下,忍不住繼續要求,“可是這樣我不好拿呀,太冰了。”
杜北拿過瓶子,塞到自己兜裏,“要喝來找我。”
王清一邊點頭,一邊笑嘻嘻的應聲,只是心跳按了加速鍵,跳的他臉都有點熱了。
如果不喜歡他,爲什麼對他這麼好?這麼縱容?
所以,杜北一定是喜歡他的。
所以,杜北什麼時候會開竅呢?
王清心裏轉過一百個心思,但面對杜北的時候,他只是個天真單純的笨蛋嬌氣包。
他們一直等到了下午,加油站裏的人才烏泱泱的離開,看樣子,足有一百多人,而且車也更多更雜。
“杜哥,他們走了,咱們去弄點油?”
杜北將冰牆破開一個足夠車子通過的口子,高海山帶着人去加油站里弄油,剩下的人則在冰牆裏收拾,準備好一會兒上路。
車隊裏有水系異能者,他們並不缺水用,還騰了幾個最大號的水桶用來裝汽油,車隊所有車子的油箱也全都加滿。
“路成,你的車打頭。”高海山安排好順序,車隊有序的離開了冰牆安全區。
杜北的車上,張西西開車,王雲在副駕駛,王清和杜北坐在後排,這一次王清坐在了中間,杜北坐在邊上。
“杜哥,我問了高海山,這裏距離南市安全區大約一百五十公里,正常來說,兩個小時能到,但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要走個幾天。”
“嗯。”杜北沒什麼反應,倒是看了一下王清。
王清正一手拿着草莓汁,一手拿着小餅乾,慢慢的消磨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