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客氣了,我只能點頭。
“好,我記住了!英姐,慢點兒開,有什麼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曹英做了個OK的手勢,把車開走了。
我和胖子往店裏走,他問:“子午,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那天不是說好找你幫忙的嗎?怎麼忽然冒出來這麼三位?”
我笑了一下,“我剛去那會兒也有些懵,但是霍叔跟我說,有時候處理事情的時候,需要支援,案子破了,需要收尾,別看他們樣貌普通,都是人才!”
“不普通!一點兒不普通!”胖子立刻說道,“別看才幾個小時,我想說那位巾幗姐姐,走路姿勢都是處於戒備狀態,以一敵三的架勢!還有那個駱駝,一拳頭能打死一頭牛!還有那個洪宇,別看瘦小乾癟,那眼睛裏有東西!玩電腦都不用看鍵盤,妥妥一個宅男計算機高手!”
我笑了,沒說話,拉着他別撞到電線杆上,拐上了老街。
“看看,我說對了吧!”
“是,那個洪宇的確是計算機高手,還是頂尖兒的,用曹英的話說,是黑客!”
“看看,我說對了吧!”胖子似乎就會這麼一句,“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看他,“然後就你來了,案子來了,我們回來了!”
“靠!這就結束了?我還沒產生回味的感覺呢!”
我拉開店門,笑道:“行了,你慢慢產生,回頭我們去看看那個紋身店去!”
我們回來的正好,柳嬸兒剛喫過午飯,見我們回來,立刻說道:“我剛纔還跟石蛋唸叨呢,說不知道你們回不回來喫飯呢!”
“石蛋呢?”我問道。
“上學去了!沒喫吧?我給你們拿去,幸虧我帶你們份兒了!”
我和胖子去洗了手,回來坐在桌邊兒喫飯,柳嬸兒又給我們重新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湯,就去院子裏曬洗好的衣服去了。
折騰一上午,我們都餓壞了,也沒說話,埋頭喫飯。
喫過了,柳嬸兒還沒曬完衣服,我和胖子就一起把桌子收拾乾淨放進了廚房。
“放那兒我來,你們要是累了,就去睡會兒!”
“不累!”我說道,“上午有客人嗎?”
“有幾個進來看了一圈兒就走了,沒有買東西的!”
我和胖子回到店裏,泡了茶,坐在茶海邊兒上喝茶。
胖子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天要下雨,這會兒外面陰的厲害,我說道:“晚點兒吧,看着要下雨了。”
胖子也朝外看了眼,“憋了一上午了,怎麼還沒下?”
下午沒事,胖子趴在櫃檯上睡着了,我也沒事,就去了書房,今天十五,要給師門靈牌上香。
上過香,坐到羅漢椅上,拿起我師父常看的古書翻着。
我師父離開沒有幾天,我就開始想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了。
走的時候,我看了他房間裏的衣服,只帶走了幾套,厚衣服也就帶了一件毛衣。
萬一時間長不回來,衣服帶的不夠,應該不會死心眼兒地不買吧?
我擔心了一會兒,掏出手機,調出師父的號碼看了一會兒。
他出去做事,從來不給我打電話,也跟我說過不用給他打。
我看了一會兒,又把手機黑屏揣起來了。
算了,都那麼大的人了,應該不用我操心了!
嘆了口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我認爲是惆悵地惆悵了一會兒。
可能是因爲天氣原因,今天店裏也沒來幾個人。
晚上石蛋放學後,黑壓壓的烏雲纔開始壓低,掉下雨點兒來。
胖子一邊兒和石蛋鬥嘴,一邊兒看着外面,“這雨下的,也太會趕時候了,晚上還能去嗎?”
“能!”我頭都沒擡地說道。
胖子揹着手走回來,喝了口茶,“你說,那個紋身店有問題,還是老闆有問題?”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不管是店,還是老闆,可能都有問題。”
“可今天上午,曹英不是說,老闆排除嫌疑了嗎?他沒有作案時間!”
我笑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你是天一觀打醬油的吧?”
“得!我格局小了!”胖子笑了,“殺人不見血的招數多了,不稀奇!”
我懶得和他費口水,去樓上看石蛋寫作業。
石蛋真的很認真,我進房間門都沒聽見,悶頭坐在寫字檯那裏寫着。
我在他後面看了一會兒,是數學題,基本上沒有做錯的,就慢慢退出了房間。
喫過晚飯,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我拿了兩件雨衣出來。
“柳嬸兒,我和胖子出去一趟!”我對後面喊了一聲。
“外面雨大,出去小心點兒!”柳嬸兒回了一句。
柳嬸兒對我的關心基本上都在無聲處,對我出去的事情從來不會因爲關心就去阻攔。
這也是我覺得我師父眼光比我厲害的地方,師父畢竟是師父,看人很準。
石蛋跑下樓喝水,問我去哪兒,被柳嬸兒揪着耳朵弄樓上繼續寫作業去了。
出了門,我頓時感到被雨水裏夾着的涼氣包圍住了。
“怎麼去?”胖子問道。
“打車過去吧!”我記得那個地址距離我們不太遠,但也不近,還在銀座大廈再往西邊兒走兩條街。
大雨天不好打車,我們等了能有半個小時,纔有個網約車過來。
上了車,司機也沒說什麼,覈對了手機尾號和要去的地方後,就無聲地開着車。
我和胖子也沒說話,等到了地方,下了車,我按照地址往一條巷子裏走去。
“怎麼紋身店開在這種地方啊?”胖子一邊打量着周圍遍地垃圾,嘟嘟囔囔的。
這是兩個小區中間的一條巷子,兩邊兒全是門面房,大大小小的,賣什麼的都有。
“這種店,基本上都是靠網上宣傳的,只要手藝好,就會有人專門跑過來的!”我說的,擡頭看向面前的這家店。
門面不大,不過兩三米寬,門和窗子就把外面佔滿了。
門窗都塗成黑色,玻璃透出裏面昏黃的燈泡,外面招牌挺有藝術感的鐵藝牌子,寫着“紋身”兩個字。
“就這裏!”我推門走了進去,門上的鈴鐺“叮鈴鈴”響了起來。
裏面不大,幾個平方,卻放了兩個小沙發,一個小吧檯,還有一個亂七八糟擺滿雜誌的茶几。
一盞黃燈泡的吊燈,就在吧檯上面不高的地方,這裏居然沒人。
“老闆?”胖子高聲叫了一句。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