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先一步走了,說是回去洗澡。
我跟唐佐說着讓大家先好好睡一覺後,明天準備一些東西就繼續上路,就回到了酒店。
我還沒開門進去,胖子就跑上來了。
“子午!”他叫道。
我疑惑地看向他,這是又出了什麼事了,跑得一頭汗?
“怎麼了?”我問道,唐佐也停下了進房間的腳步。
“沒事沒事!”胖子對唐佐他們揮揮手,摟着我揹着他們,偷偷塞給我一個小盒子。
我看到上面那幾個字母后。
“……”
“兄弟,爭點兒氣啊!”胖子鼓勵地對我點點頭,回頭進房間,關門前還對我說了一句:“加油!”
我……
房門一開,唐蓮頭上裹着毛巾出現了,“回來了?聽到門口鬧哄哄的,怎麼不進來?”
我慌亂地把東西塞進口袋裏,尬笑了兩聲,“啊,那個,剛說了兩句話,那個,進去吧!”
說實話,我這會兒慌得一比,手腳都不會動了,感覺整個人都以一種極度不自然的姿勢,走進了房間。
快到晚上醒過來再準備出去喫飯的時候,我都不敢看胖子了。
我根本想不起來昨天進去房間後到底經歷過什麼。
洗了澡換了衣服後,躺在牀上,聽着旁邊唐蓮的呼吸聲,腦袋一片空白。
之前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這會兒卻一動不敢動。
然後,可能真的是因爲太累了,我竟然睡着了!!
醒過來,就是無盡的懊悔,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的。
胖子摟着我的脖子,跟我走在最後面。
“子午,怎麼樣?跟哥們兒說說。”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眼神有多幽怨,看着胖子,全是滿滿的幽怨。
“你這眼神,我都怕你下一刻就抱着我大哭,說你家毛毛上山被狼吃了!”胖子頓時樂了,“跟祥林嫂的眼神似的,說說,怎麼樣?哥們兒給力不?特意去那邊給你買的最貴的!”
他往前面一努嘴,我看過去,是一家成人用品商店。
我不吭聲,心裏憋氣,也不是衝胖子,是衝自己。
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再說了,人家唐蓮都沒說什麼,估計也是有些緊張,躺在牀上背對着我,我上牀的時候,都沒說話,然後一睜眼睡了一整天。
起來洗漱,出來喫飯,她也只是笑着沒怎麼跟我說話。
我特麼……
“兄弟!”胖子還摟着我脖子沒完沒了,“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哥們兒有這麼美的事兒,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可我又不能說自己什麼都沒幹,那就丟大人了。
“你懂什麼?”我故意說道,“這種事情能隨便說嗎?”
“那你要看跟誰了,我!我!你看看是我!我是隨便的人嗎?跟我說就不是隨便說,而是我們這種高手之間的交流懂不?”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失笑,撇過頭去笑了兩聲,看到唐蓮他們又去了上午去的那家飯店。
“我跟你說啊,別問了,再問讓唐蓮知道了該不好意思了,都是大老爺們兒,後面怎麼弄?”
“行,我懂!我都懂!”胖子促狹地跟我挑挑眉頭,“走吧!”
坐在飯店裏,唐蓮就在我旁邊,看她和其他人說說笑笑的,我又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真心丟不起這個人啊!
我望天長嘆,欲哭無淚,太沒用了!
太丟人了!
只是,我並沒有後悔,畢竟我們出門在外,又是這種環境,我真的不想這麼草率。
我偷偷看唐蓮,她也正好看向我,對我一笑,“怎麼了?”
“沒!”我趕緊坐直了一些,“我就是在想,馬上去槓頭鄉了,要在月伢寨落腳,需要準備些什麼。”
“哦,唐佐他們都準備好了。”唐蓮說道。
唐佐聽到他的名字,擡頭說道,“是,都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低頭喝湯,總感覺這些夥計都在偷偷看我和唐蓮。
這事兒整的,都怪胖子。
要是沒有他來這麼一出,說不定順其自然真的能發生點兒什麼。
現在好了,什麼都沒發生不說,還彆彆扭扭的。
喫過飯後,我們就回了賓館,趁着還沒天黑,就退了房,開車往北,朝槓頭鄉去了。
離開雷門鄉的時候,我們還看到了汪所長他們的車從山上下來。
出了這條街,上了省道,一直朝北,路上車不是很多,大多數都是牛車,搖搖晃晃地在路上走着。
兩側山腳下的農田,剛出苗的莊稼,嫩綠嫩綠的,格外養眼。
隨着夜幕漸漸降臨,山腰處的農舍裏也飄起了炊煙。
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槓頭鄉。
這裏跟雷門鄉沒法比,人家還有個“五星級”賓館,他們只有一個鄉招待所。
當地人的口音非常重,我們費了很大的功夫纔在前臺中年女人上小學兒子的幫助下,辦理好了入住。
招待所的條件很一般,幾乎都是四人間的。
胖子當時問過有沒有雙人間或者單人間,服務員回答有,可不能給我們住,那是留給領導來視察時候住的。
無奈下,我和唐蓮、唐佐、胖子住了同一間。
“那是留給領導的!”一進門,胖子就學着女人說話的樣子,尖着嗓子說道。
唐佐樂夠嗆,“彪哥,你不去演電影都可惜了。”
“你也這麼覺得吧!”胖子立刻樂了,“我跟你說,要不是當年我爹媽死的早,說不定我都上了清北了,演戲那就是沒事兒玩的!”
“說你胖你還喘!”唐佐笑得不行了,拿起被子抖了抖。
“我靠!快放下!”胖子飛步上前,把被子扯下來扔到牀上,“這有多久沒曬過了,全是灰!”他又抓起來聞了聞,“這味兒,有多久沒洗過了!”
唐蓮本來坐在靠裏面一張牀上的,看到胖子和唐佐把被子抖得灰塵飛揚,頓時看向自己的被子。
“晚上別脫衣服睡了!”我說道,“湊合一下算了。”
“咚咚!”
有敲門聲傳來,緊接着門就開了,剛纔前臺那個中年服務員,一手掐了能有五六個暖水瓶出現在門口。
“開水!”她一擡頭,靠在門口的唐佐趕緊過去,接過來一個。
“謝謝啊!”他說了一句。
中年服務員什麼都沒說,轉頭又去敲旁邊的門去了,“開水!”
我們都看愣了,人走了我們都沒動。
最後,看到服務員從我們門口過去了,胖子伸頭看了看又縮回來,關上了門。
他擺弄了一下門鎖插銷。
“我勒個去,都是壞的,要是有人覬覦小爺的美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