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爲很深,看起來有些讓人眼暈而已。
其他人已經跳過去了,唐佐在等我們。
“你行嗎?”我問唐蓮。
唐蓮衝我哼笑了一聲,退後幾步,一個助跑就跳了過去。
對面先過去的夥計把人拉住,退開了一些,等着我和唐佐。
胖子早就過去了,還在那邊跟我說話,“子午,這麼窄,一跳就過來了。”
我笑道:“你覺得我過不去嗎?”
我根本就沒用助跑,只是一腳踩上旁邊的樹幹,直接就過去了,引來夥計一片驚呼聲。
唐佐笑了,想學我的樣子,試了試後,最後還是選擇了和唐蓮一樣的方式,助跑前跳。
這麼寬的裂隙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就是大家出門在外,總是要找些樂子的。
我們說笑着繼續朝前走。
身後裂隙對面,好幾條毒蛇從草叢樹幹上冒了出來,看着前面的裂隙,“絲絲”地吐着蛇信子。
而後,穿着長袍的人再次出現了,看到裂隙後,有些猶豫,來回走了走後,選擇了往前面繞行。
我們下了山坡,又來到了河邊,沿着河邊上的石頭淺灘繼續往上游走。
河流都會依照地勢流淌,所以,我們基本上都是在山與山之間行走的。
這樣選擇,也是我的建議。
龍穴不會無水,而月伢寨的頭人還告訴我那座山當地人叫源頭山。
想必應該是某條河流的源頭而得名的。
雖然沿着河流走,我們可能會繞些路,可這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山林裏野獸、蛇鼠蟲蟻出沒,我們不僅要應對險要的路途,還要應對這些神出鬼沒的東西。
沿着河,我們能儘量避免遇到這些東西,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有水源,我們一路上就不會缺水。
我知道夥計們的揹包裏肯定有水,可誰都沒有動,應該就是爲了進山後,應對不時之需的。
還有很多喫的,我們也沒有動,基本上是走一路喫一路。
我們一直朝前走着,很快,天就暗了下來。
正好發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一片大岩石一直和山連在一起,前面河邊纔有一些石頭。
“江少爺,我們今晚上就在這裏過夜如何?”唐佐問道。
我來回看了看,這裏還是比較寬闊的,兩側的山都有些距離,河流也比較平緩,就點點頭。
唐佐轉頭喊了一聲:“在這裏過夜!”
夥計們立刻忙活了起來,從揹包裏拿出來三頂帳篷開始搭,還有幾個去旁邊撿了樹枝生火。
胖子跟我說:“子午,我們去看看河裏有沒有魚蝦?”
我看唐蓮,“想去嗎?”
唐蓮點頭,從自己揹包裏拿出一個網兜來。
“你出來都帶着網兜嗎?”胖子問道。
“這是怕揹包壞了衣服啥的都散了才帶的!”唐蓮說道,“要不要吧?”
“要!”胖子立刻說道,伸手接過去,“我是不明白女人包裏爲什麼總會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不過,這個真的挺好用,就這麼一兜,哎,就這麼一兜,快看!還真有魚哎!”
這種網兜,我看着眼熟,好像看到過柳嬸兒曬羊毛衫時候用過。
網眼很密,又不像絲襪那樣密實,撈魚啥的還真的挺實用的。
可是,胖子撈上來的,只有拇指大的一條小魚。
周圍夥計全都笑了起來。
胖子答應了一聲,赤腳走到了河流中間,河水還沒到膝蓋。
唐蓮嫌水涼,就在岸邊看着。
我脫了鞋襪,走進水裏,水真的很涼。
我拿着石頭往兩側扔,驚起一些魚蝦往中間跑,沒一會兒,胖子就把網兜朝上一拎。
“快看快看!”胖子炫耀着把網兜舉高往回走。
別說,別看這條河流這處地方很淺,魚蝦還是很多的。
就這麼一會兒,半網兜的蝦還有三條巴掌長的魚。
唐佐笑嘻嘻地接了過去,說道:“彪哥,你快上來吧!要想喫,讓他們去撈!”
胖子上岸,拎着鞋襪跑到火堆那裏烤了一會兒腳,才穿上。
“還行!”我坐在胖子旁邊,擡着腳烤火,“我們下去還行,你不能下去!”
撈魚蝦很快就變成了夥計們嬉鬧玩耍的事情了。
我沒有去管他們,放眼看去。
這裏的山很安靜,我從到了月伢寨後,就沒有看到什麼邪煞之氣。
而這裏,邪煞之氣更少,只有偶爾的陰煞之氣飄過,應該是一些動物死後形成的。
我去過很多地方,但是像這裏這麼幹淨的深山,還是非常少見的。
夜幕降臨了,只有我們點燃的火堆還照亮着這一片平整的岩石。
三月底,春寒料峭,幸好大雨過後都是晴天。
月朗星稀下,我們躺進了帳篷。
爲了減輕負擔,唐佐他們只帶了三頂帳篷,不出意外的,晚上我和唐蓮之間,又加進來一個胖子和唐佐。
他們兩個一躺下就秒睡,呼嚕此起彼伏,雖然聲音都不大,也讓人心煩意亂的睡不着。
唐蓮淡定地從自己揹包側面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是一對兒耳塞。
塞進耳朵裏,她把我拉過來,枕在我懷裏閉上了眼睛。
我:“……”
耳塞我肯定是不能用的,因爲夜裏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我認命地摟着唐蓮閉上了眼睛,耳朵裏的聲音,瞬間就放大了。
河水流淌的聲音並不大,偶爾會有水花濺起,魚尾拍打水面發出的動靜。
山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種聲音就好多了,比蛇爬過的聲音好聽不少。
“沙沙……”
可能是山風大了。
“沙沙,噼啪!”
我猛然睜開眼睛,樹梢搖晃的聲音裏,摻雜進了腳踩在地面,踩斷樹枝的聲音。
有人!
我小心地把胳膊拿出來,給唐蓮掖好睡袋,悄聲起來。
從帳篷裏鑽出來後,我聽了聽旁邊的帳篷,夥計們都傳來沉穩的呼吸聲。
我把破魔拿了下來,轉身朝着靠山的一面看去。
樹林裏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清。
可是我知道,那裏似乎有雙眼睛盯着我看。
我邁步走過去,走得很慢,一直走到山林前面停下了。
樹枝上,一條毒蛇在樹枝上蜿蜒爬行。
我又看向另一邊,又一條毒蛇,正在試圖從樹上下來。
這裏的冬天,毒蛇冬眠時間非常短,就算現在都出窩了,活動也不會這麼活躍。
我嘴角溢出冷笑。
既然不是它們自己沒事兒出來找我們玩來了,那就一定是被什麼人帶來的。
我沉聲問道:“還要我請你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