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看着他們,慢慢地跟在他們身後往前面走。
因爲速度很慢,我就把視線投在了兩側的牆壁上。
牆壁依舊是一塊塊石頭先砌起來,之後又在上面雕刻出各種各樣的花紋。
上下都是苗家特有的類似於雲紋的圖案勾邊兒,中間多爲各種花卉、動物,尤其是五毒,幾乎隔幾步就有一個。
而間隔中間,花卉動物簇擁着各種看不懂的圖案。
“這是什麼圖案?”胖子也跟我一起看着,甚至於伸手想要去摸摸。
我無聲把他手拉回來,“可能是圖騰吧!很多少數民族都會有自己特有的圖騰。”
“這玩意雕刻起來挺費勁吧,太複雜了!”胖子說完,就在身上翻找手機,“我要拍下來,說不定趙教授感興趣呢!”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也沒去管他,繼續朝前走,身後就傳來胖子罵街的聲音:“靠,沒電了,你們誰帶充電寶了?”
黑皮三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我們趕緊跟了上去,等走近了,發現他們居然沒有繼續往前走了。
“怎麼了?”我問道。
黑皮說道:“這段開始,恐怕就要有機關了!”
唐佐走過來,“我來吧!”
他接過黑皮手裏的球,說道:“我在前面,黑皮,你在後面做記號。”
兩人開始了,唐佐跟黑皮之前做的動作一樣,往腳下的石板一砸,球彈起向前而去。
到了第五塊的時候,石板忽然動了一下,緊接着是第七塊,第九塊。
唐佐跨過這幾塊,黑皮快速上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硃砂,往上面灑了一點兒。
我讓唐蓮跟在我後面,自己先在前面往前走去。
到了第五塊的時候,我蹲下身體,用手壓了壓石板,果然是個能活動的翻板。
我壓出一道縫後,伸手向後,唐蓮趕緊遞過來一把手電筒。
我接過來往下面照,十幾個撒發着寒光亮點兒一閃而過,是倒刺!
我站起身,把手電筒還給唐蓮,跨過做好記號的石板往前面走。
身後的夥計都很默契,一個個都讓開了做了記號的地方。
這條墓道不知道有多長,空氣沉悶,空間逼仄,讓人非常不舒服。
只是,我們目前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前。
唐佐速度很快,就這麼一會兒就到了前面三十多米處。
他停下了,回頭喊道:“江少爺,這裏能休息一會兒!”
“好!”我回了一聲,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到了他身邊後,才發現,這裏是一個二三十米的空間,“休息一會兒吧!”
所有人都安全到了這裏,靠在各個地方坐下休息。
我看了下時間,我們居然不知不覺在通道里走了四個多小時,可似乎還沒有到頭,也不知道最後會通到什麼地方去。
我和唐蓮坐在地上,胖子也過來了,然後是唐佐。
唐佐說:“這邊有岔路了。”
我點點頭,“等大夥休息好了,我來找路!”
其實,我心裏的壓力還是很大的,十幾個人似乎都要靠我找到出去的路。
可我也知道,唐佐他們肯定也有能出去離開的辦法。
唐蓮似乎有些沉悶,靠在我肩頭一直沒說話。
我扭頭看她,“累了?”
她搖搖頭,“不是,我是有點兒失望。”
我沒說話了,我心裏也有些失望。
到了這裏,遇到這麼多的麻煩事,卻沒有找到我師父和唐天德的絲毫線索和信息。
但是卻沒有後悔,畢竟經歷過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經驗。
尤其是這一次我見到了真正的巫蠱之煞,雖然還沒有搞明白它的威力到底是什麼,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弄明白的。
休息了半個小時後,我站起身,在前面岔路口站定,擡起手,手指一搭,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居然兩條路都是死門,這是怎麼回事?
不應該啊!
明明進來的這條路是生門,爲什麼到了這裏後就變成了死門了呢?
“子午!走哪邊?”胖子興沖沖地過來了,在兩條路來回看了看,“這看着都一樣啊!”
我掏出尋路符,發現揹包裏的尋路符只有這一張了。
“我這兒有!”胖子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尋路符遞給我。
“你怎麼這麼多?”我有些驚訝,進來後,發出去的尋路符沒有這麼多。
“哦,之前大家都沒用,我就都要回來了,還有以前你給我的,這東西在你手裏纔有用。”
我笑了,回頭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都看着我。
“好!”我說道,“我會帶着大家出去的!”
這會兒,滿身的壓力化成了動力。
符燃,灰落,指向左側的路。
“這邊!”胖子立刻走到了左邊通道口,“唐佐,看你們幹活有點兒意思,教教我,我也想試試。”
“你還是算了吧!”唐佐笑道,“這是個技術活,別看只是扔個球做個記號,力道很有講究的,你要學,等回去了我再教你!”
胖子眨了眨眼,“哦”了一聲讓開路,“那還是算了吧!”
一陣不高的笑聲傳來,在通道里發出“嗡嗡”的迴音。
“走了!”唐佐說道,先一步走了進去。
我讓他們先進去,等唐蓮過來了,纔跟着進去。
這條通道似乎地面沒有什麼問題,摸着牆壁的夥計卻時不時發出警告。
“這邊彎腰!”
“這邊爬過去!”
“這邊跳過去!”
他們一邊說,一邊用硃砂在牆壁某一處劃出一道線來。
夥計們都按照他們的做了,等我走到地方後,仔細看了一下。
彎腰的地方,頭頂牆壁相對着兩個小圓洞,用手電筒就能看到裏面尖尖的箭矢頭。
這些小圓洞都不大,還隱藏在各種雕刻花紋中,很難輕易被人發現。
黑皮他們居然都能給找出來。
又走了能有兩個多小時,我們又是蹦又是跳,又是爬的,比之前累多了。
可這條通道似乎還沒有到頭的意思。
然後,唐佐又停下了,前面又出現了一個可供人休息的空間,也同樣出現了兩個岔路。
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種格局不僅僅是防盜了。
我知道有些墓主人,下葬後會找風水師在墓道里設置迷幻陣,就像玉卿墓那裏似的。
只要有人進去,中了迷幻陣,基本上就沒有走出去的可能性。
可是苗疆這裏只信奉巫蠱、天神,很少有人信風水的。
所以,這個可能性就能排除掉了。
但是,這裏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了似的,讓人感到絕望。
就連我,靠在牆壁上,看着那兩條黑黝黝的岔路,都有些灰心喪氣。
是不是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