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子葷素不忌啊！”胖子說完張嘴唱起來了，“菊花殘，滿地傷……”
唐佐笑噴了，腦門頂着胳膊趴在牆垛上，肩膀直抖。
我也笑了，“繼續看！”
我再次手打指訣，彈了出去。
剩下那個穿衣服邋里邋遢，總提不上褲子的，搖搖晃晃起來了，跟着就進去了。
“我來了……”
“啊……”
房子裏傳來慘叫聲，還有狂笑聲，沒過一會兒，就傳來一個男人暴怒的吼聲：“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往前面走了一點兒，從落地窗能清晰看到裏面的情形。
三個人脫得光光的，跟疊羅漢似的躺在地板上。
一箇中年男人怒氣沖天地站在房間門口，上去就用手去拉扯黃毛，“你個混賬，居然在家裏搞這種事！看我不打死你！”
誰料到，黃毛絲毫沒有把男人放在眼裏，掙開他的手，又朝地上兩人抱了上去。
“嘿嘿……”胖子和唐佐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我冷眼看着裏面，從懷裏掏出刻了符的幾個玉石，看準房子的幾個方位，甩手扔了出去。
邪煞之氣從地下慢慢地散發出來。
這裏本就是城市裏，邪煞之氣很少，就算有，也是地下陰氣彙集的，並不多，但是對付他們足夠了！
“美女，嘿嘿……”
“是我的……”
“你們……”
黃毛幾個人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了似的，一個個癡迷着，東撲西撲的，氣的中年男人火冒三丈。
他掏出電話打了出去，“老徐，你趕緊來我家，你兒子好像瘋了！啊……”
他還沒說完，就被寸頭一把撲倒在地，嘴在他臉上亂拱。
“喂喂！老劉？怎麼了？說話啊！”
可是，電話裏聽到的，是那種讓人遐想連篇的聲音。
中年人伸手就打，“你個畜生，我是你叔看不見嗎？放開我！”
邪煞之氣慢慢增多，不斷朝房間裏飄去。
猥瑣的笑聲和怒罵聲，夾雜着不遠處廣場舞的音樂聲，讓這裏變得嘈雜而又混亂，而我卻心如止水！
看着對面房間裏的一幕，絲毫沒有同情，反而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算是手下留情了！
小區外面進來一輛車，停在了十棟前面，下來了一對兒中年夫妻。
他們似乎有些慌張，擡頭看了看，應該能聽到中年人的怒罵聲，趕緊跑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老徐！開下門！”男人朝着樓上喊道。
門開了，應該是家裏的保姆，有些緊張，跟他們說道：“你們快去看看吧，好像打起來了！”
兩人飛快地進了門，之後就在二樓出現了，看到房間裏的一幕，都是驚訝萬分。
中年人的衣服都被扒得亂七八糟了。
“來幫忙！他們全瘋了！全瘋了！”
夫妻兩個趕緊過去把人往下拉，可是，這三人好像真的瘋了似的，拉走那個，另一個又上去了。
拉走這一個，另外一個又爬上來。
房間裏更加混亂了。
中年人好不容易掙脫了，氣得直喘氣，就在寸頭又要爬上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拳打了過去。
寸頭被打得朝後倒去，腦袋磕在了牀角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女人尖叫一聲，撲了上去，“兒子啊！”
她抱住寸頭，哭喊着，手拿起來，一片刺眼的紅色，“啊！你殺了我兒子！啊……”
十棟門口又來了兩輛警車，下來了四個警察，按了門鈴進去了。
胖子和唐佐收起了笑容，都看向我。
我面無表情看着警察上來收拾殘局，看到他們控制住還失控的黃毛和另一個人後，說道：“我們回去！”
原路返回下了城牆，廣場舞還在跳，只是有人說警察來了是不是有人報警說擾民了，趕緊散了吧！
我們往車子那邊走，音樂聲停下了，跳廣場舞的三三兩兩地往周圍走去。
回到車上，唐佐直接發動車子往老街開去。
這裏本就離得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我和胖子下了車。
“回去開慢點！”我叮囑了一聲，看他離開，才和胖子往回走。
“子午，你說，那小子是不是死了？”
“沒死算他命大！”
可能我今天做的事情，和說話的語氣，還有那個古井無波的表情，讓胖子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一直走回店裏，他都沒再說一句話。
柳嬸兒看我們回來了，笑道：“你們回來了？那我回屋了，你們也早點兒睡！”
我點點頭，坐到了茶海邊兒上。
柳嬸兒看向胖子，胖子用嘴型跟她說沒事後，柳嬸兒又看了看我纔回房間去了。
胖子無聲地泡了一壺茶，給我倒了。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擡眼看過去，“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胖子沒想到我這麼直接，撓撓頭，說道：“不是，子午，我沒什麼想問的，就是覺得你回來後，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我笑了一下，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不一樣了！”
我擡頭看着頂棚，靠在椅子上，“我覺得以前的我，遇事猶豫不決，總是心軟，所以，很多事情就沒完沒了的！以後不會了！”
胖子張張嘴，又閉上了，又給我倒了杯茶，自己也默默地喝起來。
我不知道我這話他能理解多少，但是對我來說，的確是這樣。
以前的我，心太軟，明知道有些事情可以不去管，或者做完後，還要去理會後續的東西。
這都是不應該的。
只會讓自己陷入沒有盡頭的麻煩之中。
比如，博物館的事情，去看過了，解決了，不管對錯都解決了，就不該再去管後面發生的事情。
還有唐蓮，從一開始礙於師父的規矩，對她就算喜歡也不敢說出口，直到後面唐蓮一次一次遭遇危險，我才知道自己的心。
既然決定了，我肯定要保護好她，不能讓人輕易欺負而不了了之的。
就像我聽胖子和石蛋跟我說起他們在批發市場遇到黃毛幾個的時候。
如果我不去找他算賬，不收拾他，過些天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來找唐蓮的麻煩。
普通人的手段很多，雖然在我看來都很幼稚，不值得動手，卻又讓人萬分噁心。
這些天，我也真的想明白了，想做什麼做什麼，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仇不隔夜！
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
以前有我師父看着我，很多時候做事都會畏手畏腳，礙於江湖規矩不會輕易對付普通人。
現在嘛，愛誰誰，只要惹到我的，幹就完了，管那麼多誰感謝你？
“子午，你好像變得有點兒嚇人！”
“嚇人？”
“嗯，就好像我第一次見到吳大師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