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會查清楚的。
他們的口號一直都是命案必破。
以前是沒有能力發現邪煞,對這個就會一無所知,而忽略過去。
現在不同了,秦飛既然有了這個能力了,他就不會不管,肯定要找出答案的。
總不能明知道有人沉冤江底再視而不見吧!
門鈴一響,有人來了。
“你好,需要點兒什麼?”胖子迎了上去。
我聽着他們低聲說着話,只是扭頭看了一眼,是一個穿着很時髦的女人。
年紀不大,頂多三十多,打扮面相一看就是有錢人。
她眉宇間帶着淡淡的憂色,眼神有些忐忑。
最關鍵的,是她頭頂覆蓋着不明顯的黑氣。
胖子扭頭看了我一眼,又跟女人說了兩句話後,拿出本子記錄。
應該又是家裏出了問題,或者她本人出了問題了。
“你等一下!”我聽到胖子說了這麼一句,就朝我走來,“子午,這位女士有些急,你看看能不能先幫她看看?”
我點點頭,胖子立刻回頭說道:“您這邊請!”
女人過來了,看看我,又看看胖子,笑着點點頭,“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很急!”
“坐!”我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是不是遇到髒東西了?”
女人驚訝了一下,似乎非常緊張,也有可能對我一張嘴就說出了她的問題感到信任。
她問:“剛纔聽夥計說,你是江大師?”
我擡頭瞥了胖子一眼,他站在女子後面,笑笑。
我說:“叫我小江就行!”
“好!”女人略微放鬆了一些,“我姓孟,叫孟曉婷,我最近遇到一些事。”
我擡頭仔細看她的面相,“家裏出了怪事還是公司?遇到髒東西應該不是最近遇到的吧?不過不用急,還來得及!”
女人有些激動,“對對對!我家裏!我家裏!大概一週前,我開始做噩夢,不停地做!然後總感覺家裏有人,可保姆司機到處都找遍了,都說沒人!可我就是害怕!”
“生辰八字給我!”我說道。
胖子立刻去拿了本子過來遞給我,“這裏記下了!”
我看了一眼,手指開始掐算,女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手指頭,顯然感到非常新鮮。
她回頭小聲問胖子,“電視裏也看過這個,這個是真的嗎?真的用手指頭就能算出來?”
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等着。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轉過頭,等着我。
“你做噩夢不是這一週吧?”我問道,“應該以前一直都在做是不是?”
女人錯愕的表情,說明我說對了。
我算出來,這個女人是個六親不靠,獨孤終老的命格。
而且,她的婚姻似乎有些混亂,好像一直和什麼人糾葛不清,卻始終不能在一起。
我還頭一回遇到這樣命格的人。
人的八字,會非常清晰地表明一個人一生當中會遇到幾個人,哪一個是正緣,也會很清晰地表明正緣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兩個人在一起多久,走到什麼時候。
這些,八字裏面都會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但是這個叫孟曉婷的女子,命格顯示卻不是如此。
他的正緣似乎從出生就存在了,而且就在她身邊,只是模糊不清,結局也是如此。
這就有些意思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基本上會斷定這個人前世情緣未了,纔會把因果帶來這一世。
而這一世,孟曉婷卻是孤獨終老的命格。
果然,我問出這個話後,孟曉婷的眼睛都瞪大了,“你怎麼知道?”
這話問的,胖子都差點兒笑出聲來了。
我淡笑着,“喝茶!”
她不太自在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繼續問:“江大師,你怎麼知道的?就是手指頭掐出來的?”
外行不瞭解我們這行很正常,看到擡起手掐算的,因爲不懂,就會以爲是騙人的。
她又不是第一個。
不過,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不是懷疑,而是好奇和驚訝,有點兒傻白甜的意思。
“你出生的八字裏,你這一生經歷就已經註定了,我只是替你查一下而已!”
“哦哦,哦哦!”她連連點頭,似懂非懂,“我一直做噩夢也能查出來?”
我微微歪頭看了她一眼,倒了茶,放下茶壺後,才說道:“不是!是你的姻緣!”
孟曉婷愣怔了一下,忽然就笑了,“你要是能說出來我現在的姻緣狀況,我就算你贏!”
“……”
這話怎麼聽着跟石蛋跟胖子打賭呢?
“彪哥,你要是能夠到那個地方,我就算你贏!”
“石蛋,你要是能考一百分,我就算你贏!”
胖子努力憋着笑,翻着白眼看頂棚。
我笑了,“這輩子你都沒有姻緣!”
這話一說出來,孟曉婷頓時愣住了,喃喃地說道:“這輩子……”
“算了!”我打斷這樣沒有營養的對話,“說說你的問題!你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以前或許不認爲是噩夢,後來反覆做了之後,就覺得不太對勁!後來是不是搬過家?尤其是最近,你搬過家後,這個夢反而如影隨形變本加厲,讓你產生了恐懼?”
“嗯嗯嗯!”孟曉婷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你也太厲害了!”
“說說吧!”
“說什麼?”
“你這個夢!”
孟曉婷的臉微微泛紅,掩飾性地喝了口茶,還濺到了裙子上幾滴,她慌亂地用手擦了擦。
我扯了紙巾遞過去。
“謝謝!”她接了過去,擦了擦後,就把紙巾抓到手裏,開始跟我說她的夢。
原來,她從小就會經常做一個夢,夢裏,她總會看到一個男人在不遠處看着他,不離開也不走近。
小的時候,她住在江城鄉下,男人就在院子外面看着她。
等上了學,跟着父母搬到縣城後,父母開了個五金店,她一個人在後面房間裏寫作業,睡覺。
那個男人就在五金店和房間之間的地方看着她,也不出去,也不進來。
她還是沒有在意。
再到後來,她去外地上了大學,那四年,是她唯一沒有做這個夢的時間。
直到大學畢業,她回了江城,找到一家貿易公司工作,自己單獨租了房子出來住後,又開始做這個夢了。
男人出現在她的臥室門口,讓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跟家人說了,也跟朋友說了,他們給她的建議竟然是去寺廟燒燒香拜拜佛。
她照辦了,也跟老和尚說了自己的困惑。
老和尚給了她一串兒桃木手串兒讓她戴着。
她睡了一個月的安穩覺。
之後,她出差,遇到一位風度翩翩的男人,不出意料的,兩人兩情相悅,開始戀愛。
異地戀,只有電話可解相思之情。
但是,有一天夜裏,她剛剛跟男子通過電話,關燈睡覺,夜裏又開始做夢。
原本在門外不離開不進來的男人,這一次,居然出現在了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