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車上正是去往君度酒店的醫生,也是炸死李傑老婆孩子的仇人。
不過李傑不知道這點,因爲他只聽過醫生的聲音,沒見過他的樣子。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李傑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的,結果才發現是旁邊那輛敞篷車車主的。
醫生一隻手搭着方向盤,另一隻手靠在窗上接通電話:“喂,說吧。”
“我剛發現今晚那個警隊模範許洛也在,會不會給我們造成麻煩?”
電話另一頭是他的情人菲菲。
“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遇到事動動腦筋,不要什麼事都問我,人,一定要靠自己。”
醫生說完後紅綠燈就跳了,他掛斷電話,一腳油門向君度酒店開去。
而此時李傑滿腦子裏都是剛剛醫生說的那句話:人,一定要靠自己。
當初炸死他老婆孩子的匪徒在電話裏也說過這話,語氣都一模一樣。
他連忙在原地調轉車頭,追着隱約只能看見車尾燈的跑車開了出去。
另一邊酒店,許洛上75樓宴會廳看了一眼,然後就下樓去了監控室。
因爲樓上樓下都做了安排,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而他在監控室可以看到酒店每一個角落,能隨時通過對講機指揮現場,總攬全局。
這就是個絕佳的指揮中心啊。
“許sir你來了。”監控室裏只有何定邦跟一個酒店的保安在盯着,看見許洛進來,何定邦起身打了聲招呼。
許洛丟給他一支菸,往監控屏幕看去:“怎麼樣,有什麼動靜沒有。”
“一切平安。”何定邦聳了聳肩。
監控室很大,因爲君度酒店不算地下的話,都還有七十多層樓,作爲高檔酒店安裝了多少監控可想而知。
兩人邊聊着邊走到監控室靠門的左下角抽菸,免得影響那個小保安。
就在此時,監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條縫隙,正是提前潛入進來的季正雄,而他通過縫隙看見裏面只有一個保安後就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拿着把菜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因爲進入酒店要安檢,所以他槍帶不進來,刀都還是在後廚裏拿的。
季正雄屏息凝神,雙眼死死盯着正前方的保安,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想要出其不意,靜步刀人。
而專心致志的他絲毫沒注意到在監控室左下角,許洛跟何定邦正叼着煙全程旁觀;就像是網吧裏打CF正準備上去刀人的小學生沒注意到他老爹早已經拿着棍子在旁邊站着了一樣。
“咔!”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季正雄身體這才僵硬在原地,他很清楚,這是警槍上保險的聲音,緩緩扭頭看去。
當時整個人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這旮旯角咋還尼瑪有兩個人呢!
許洛叼着煙,持槍指着他:“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最基本的尊重?”
媽賣批,兩個大活人你看不到!
聽見說話聲,那個全神貫注盯着監控屏幕的小保安纔好奇的回頭,然後就看見一個人舉着刀在自己身後。
當時就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許洛跟何定邦身邊。
“把刀丟了。”何定邦呵斥道。
季正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突然覺得很可笑,自己那麼多年都沒被警察逮住,這回居然栽得那麼戲劇。
難道這就是命?
他們三大賊王縱橫港島犯下累累血案都沒被抓,今晚卻得被一鍋端?
“許sir,這次你發達了,我就是季正雄。”季正雄對許洛笑了笑,他這種大賊不怕被抓,更不怕會死,反而很坦然,因爲他這種人早活夠了。
從犯下第一宗案子起,他們每多活一天,那都是賺的,心態很豁達。
何定邦狐疑的看着他:“季正雄就那麼菜?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季正雄:“…………”
“撲街!我踏馬哪知道你們兩個神經病躲在死角里抽菸!”季正雄被搞得有些破防,頓時無法保持從容不迫的逼格了,他自己也很憋屈啊!
他幻想過會被飛虎隊圍剿,又或者會被某個警隊精英擊殺,但是做夢也沒想過會是自己送上門……自殺。
何定邦眼睛一亮,驚喜的看向許洛說道:“許sir,這從靈魂深處透露着憋屈的語氣,可能真是季正雄。”
“我踏馬就是!”季正雄吼道。
許洛把槍遞給何定邦,拿出手銬上前銬上了季正雄的手,又把他皮帶抽下來,將他雙腿捆住丟在了角落。
何定邦走過去把監控室門關上。
“說說你們的計劃吧。”許洛居高臨下的看着季正雄開始現場審問。
季正雄斜眼看着他:“許sir,我死定了,你覺得我可能說什麼嗎?除了我自己的案子,別的都不會說。”
此時此刻,監控室剛關上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長髮披肩,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拿着把大砍刀走了進來。
正是醫生的情人菲菲。
室內幾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菲菲看見監控室裏的情況後頓時在風中凌亂:“抱歉,我走錯路了。”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想跑。
“還想跑,給我回來吧你!”許洛衝上前,一把抓着她的長髮,在她的慘叫聲中將她扯了回來摔倒在地上。
菲菲在地上滾了一圈起身,身體貼着牆壁,雙手持刀滿臉警惕的看着許洛,隨後咬着紅脣嗔道:“許sir你真可真是太粗魯了,何必非要打打殺殺呢,不如換個地方讓我試試你那支槍啊,看新聞說,你槍射得很準。”
她想利用女人的優勢色誘許洛。
“砰砰!”許洛擡手就是兩槍。
菲菲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帶着錯愕和不甘之色,身體順着牆壁緩緩滑落在地上,牆上拖出了一條血痕。
她還沒死透,坐在地上靠着牆壁斷斷續續的喘着氣,死死盯着許洛。
“天氣太熱,我想喫口涼的。”許洛上前拍了拍菲菲的臉蛋,在她驚恐的目光中語氣玩味的說了這麼一句。
他其實還真有點想入菲菲,但條件不允許啊。
菲菲忍不住想要罵娘,但是纔剛一開口就一股血涌了出來,隨後腦袋往旁邊一耷拉,便徹底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