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打了很多電話都打不通。
這個苗頭很不好。
看着情緒激動的老闆,阿全有些不忍心的搖了搖頭:“沒有,少爺常去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沒找到。”
“媽的!報警!老子每年納稅上千萬,警察也要做事啊!”饒天頌暴怒的鬆開阿全,轉身一腳揣翻椅子。
“我現在就去報警。”看着盛怒中的饒天頌,阿全生怕被牽連,丟下一句話就急急忙忙往外跑去,正好撞到進來的杜厚生:“杜大狀,你來的正好,安慰下老闆,我現在去報警。”
說完就錯開杜厚生出了辦公室。
“等等!”饒天頌又喊住了他,回過頭說道:“讓我們的人也一起找。”
“是,老闆。”阿全畢恭畢敬。
杜厚生進了辦公室後轉身先把門關上,然後纔開口:“饒公子失蹤的事情我聽說了,饒董,沒有找到屍體就說明人還活着,你不要太擔心。”
“我就是想知道他現在究竟是死是活!”饒天頌有些抓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然我的心靜不下來。”
一刻見不到饒夏,哪怕是見不到饒夏的屍體,他的心都是七上八下。
這種感覺太煎熬了。
杜厚生放下公文包,給饒天頌倒了杯水,試探性的問道:“饒董,這件事……會不會是你那邊的人做的?”
饒天頌瞬間擡起頭,杜厚生作爲他的律師當然知道他洗黑錢的事,所以也知道他背後還有境外的大老闆。
杜厚生口中的“你那邊的人”,指的就是包括詹伯達在內的境外勢力。
“對,幾年前我大兒子被他們安排車禍撞死也是這麼突然。”饒天頌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抓起手提電話打給詹伯達,對面接通後,他聲音嘶啞的質問:“我兒子是不是你抓的!”
他已經完全失了分寸和冷靜,所以連圈子都沒兜,直接是開門見山。
“你在說些什麼?你兒子失蹤的消息我都是纔剛知道。”詹伯達說完後又警告了一句:“如果你再不把錢交出來,別說是你兒子失蹤,我和你都要失蹤了啊,你踏馬抓緊時間!”
說完,詹伯達直接掛了電話。
但他最後那一番威脅,反而讓饒天頌認爲可能就是他抓走了饒夏,畢竟幾年前就是他們撞死自己大兒子。
現在懷疑自己私吞款項,抓走自己小兒子做人質也是能幹得出來的。
幾年前大兒子被撞死,他選擇忍了,但饒夏是他最後一個兒子,如果詹伯達對饒夏下手,他不會再忍了!
兒子沒了,賺那麼多錢有屁用?
他要直接連大兒子的仇一起報!
“撲你阿母!”饒天頌心裏是又急又氣又無奈,因爲他真的沒想私吞款項,完全是銀行那邊遲遲不解凍,剛想砸了電話發泄,鈴聲又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饒天頌連忙接聽:“喂。”
“饒天頌,我是許洛,聽說你兒子失蹤了,恭喜恭喜啊,找到屍體沒有啊,沒找到的話你可以報警,我幫你一起找,早點找到早點開席嘛。”
饒夏失蹤,許洛也懷疑是詹伯達乾的,所以想刺激一下饒天頌,看看那他那邊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畢竟他覺得饒天頌或許也會懷疑詹伯達,因爲現在給他施壓的三方勢力裏,就只有詹伯達能幹出這種事。
自己再添一把火,說不定會刺激他們狗咬狗,而只要他們一火拼,許洛就能用持槍殺人等理由拘捕他們。
那時候洪志文是不是饒天頌殺的已經不重要了,他是不是洗黑錢的也不重要了,因爲他都會被判幾十年。
說不定破罐子破摔全認罪了呢?
“我草泥馬許洛!我兒子現在生死不知,你身爲差佬居然說出這種惡毒的話!你踏馬還是人嗎!”這些違法犯罪的人很奇怪,他們自己從來不幹人事,偏偏還得要求別人當個人。
有一說一,許洛就想幹人事,因爲人事一般都是穿的黑絲襪小短裙。
許洛哈哈一笑,聲音爽快:“你兒子生死不知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我兒子!我只是想喫席而已,你說到時候我坐老頭那桌怎麼樣,他們只喝酒不喫菜,我能多喫一點誒。”
喫席小妙招,都拿小本本記下。
“你回家喫你媽吧!”饒天頌氣得臉色鐵青,罵了一句後就掛斷電話。
他從沒見過許洛那麼賤的警察。
完全就是一個混入警隊的敗類!
就在此時阿全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老闆,報完警了,條子讓你去警察總部重案組配合調查。”
饒天頌當即往外走去,只要不是讓許洛那個崽種負責這個案子就行。
“嘖,沒禮貌,居然罵人。”許洛搖了搖頭,嚴重唾棄了饒天頌的不文明行爲,一腳油門再次提升了車速。
下一秒,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sir,這裏是總部重案,饒天頌剛剛正式報案他兒子失蹤一事,我們已經通知了他來配合調查。上面說饒夏失蹤可能跟饒天頌本身的案子也有關聯,所以專門讓你過來旁聽。”
“OK,謝了夥計,我馬上到。”
許洛嘴角一勾,相信等饒天頌見到他的時候肯定會非常驚喜和高興。
半個小時後。
港島警察總部重案組。
“許sir,歡迎歡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商業罪案調查科的孫兆仁督察,他也是過來旁聽的。”負責饒夏失蹤案的是重案組一名叫雷達的總督察,他握住許洛的手指着另一個三十來歲很有男人味的青年介紹道。
孫兆仁伸出一隻手,對許洛咧嘴一笑說道:“許sir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莪知道你。”許洛握住孫兆仁的說了一句,洪志文就是由他在押送回警察總部的路上被人擊斃了。
這傢伙也上過警訊,有一段時間還很火,被粉絲親切稱呼爲孫哥哥。
孫兆仁自嘲一笑:“很懺愧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許sir知道我,都是我工作不利,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事。”
“世事難料,不能怪你,只能怪饒天頌太狡猾。”許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句,然後看向雷達:“饒天頌應該快到了,我們也先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