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儀式結束後,幸村沒有想和其他學校交流感情,一羣人直奔大巴車準備回去。

    “前輩們要一起去趟學校嗎?”幸村準備把優勝錦旗和獎盃拿到學校社辦放置,他詢問道,

    “順便一起去聚餐慶祝吧。”

    幾位前輩一聽這話都拒絕了同行,難得週日,他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再說,都畢業了,去蹭社費聚餐總感覺很不好意思。

    因此直接跟後輩就此告別。

    葉梧也在這時候提出,“今晚聚餐我不參加了,家裏有事。”

    幸村聞言,仔細斟酌一陣,看着一衆人開口徵詢,“好吧,既然梧和丸井今天都沒空,那等明天下午提前結束部門活動後,再去聚餐吧。”

    說好的明天去逛體育用品的呢精市!葉梧側目看過去,對方笑容可掬,一派純真無辜的表情。果然是在逃避我的換裝遊戲吧。

    衆人紛紛表示沒意見,聽到明天能提前結束訓練,大家心情愉悅,舒緩身心了不少。

    上大巴車前,幸村履行承諾,買了一箱冰棍請大家喫。

    日落黃昏,絢爛的晚霞像是美麗的錦緞,奇異的光彩散射出鮮明耀眼的霞帔。

    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車輛,摩肩接踵的行人。

    一羣少年悠哉悠哉打發着時間,喫着冰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哈哈,果然是庶民沒見識,你喫着怎麼那麼像貓咪,冰棍要咬着含,不是舔。”

    才虎察覺到切原的喫法動作,伸出食指指着對方放聲嘲笑着,整個車廂都是他的聲音。

    “吵死了,坐回你的加長林肯車去,幹嘛要擠過來坐大巴。”切原驀地被嘲笑,緊握拳頭,張牙舞爪的模樣明顯是有些羞惱。

    “你說什麼哈,你個海帶頭!”

    “怎麼樣無所謂吧,這也能吵。”桑原坐在兩人身側,聒噪的鬧鬨聲讓他萬般無奈。

    “不,這確實很重要!”柳蓮二翻開筆記本記載着資料,“倒是沒有關於喫冰棒姿勢的數據研究。”

    “呵呵,那很有趣呢,各位一起探討喜歡哪種喫法吧,給柳提供些數據參考。”幸村笑眯眯看着衆人,表現出感興趣的姿態。

    “嘛,我應該是咬含派的,這樣更顯修養。”將口中的碎冰含完,柳生率先開口回答。

    “嗯,當然要大塊朵頤咬含。”早就快速喫完冰棒的真田板着臉言辭鑿鑿,點頭贊同柳生的話。

    喂喂,你以爲是結義現場大口喫肉嗎?

    “uri,吮吸才能細品吧。”仁王右手蜷縮成爪,細提冰棒木棍,語調懶洋洋地接話。

    “一不小心會粘嘴巴的,仁王君,我勸勉你小心點。”

    葉梧見這羣少年,喫個冰棍都能玩出花來,有些無語,“怎麼感覺像是貓系性格和狗系性格的爭鬥。”

    “梧,提供了有趣的關聯猜想。”柳聞言靈感突顯,文思泉涌下筆如有神。

    “梧呢,哪種喫法?”幸村側過臉,眉眼清亮看向座位一旁的葉梧。

    “我應該是咬含派吧。”葉梧不確信,喫着冰棒含糊道。

    車窗經過斑駁的燈影,眼見着糖水融化要滴落,少年着急般地伸出舌頭舔舐着,不經意間抿了抿溼潤的紅脣。

    幸村眸光一動,脣角弧度微揚,神態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

    嗯,確實是咬含派。

    葉梧回到家,纔剛拖下鞋子放在玄關鞋櫃處,野崎太太便神情緊張地讓其趕緊洗澡,一身汗臭味,客人就快要來了。

    嗨嗨,倒也不用這麼如臨大敵。葉梧下意識抓住衣服聞了下,

    嗯,是清爽少年的味道。

    他不滿朝着野崎太太喊道,“孫子還沒着落呢,小兒子倒先嫌棄上了。”

    “快點去洗澡,不然扣你這個月零花錢!”

    被金錢拿捏的葉梧只好收拾東西鑽進浴室,等到葉梧洗完澡剛出來,門鈴聲也在此刻響起。

    走到玄關處,卻見到母親已經站在門口嚴陣以待,而父親也在客廳紋絲不動地危襟端坐着。

    野崎太太深呼一口氣,調整了下笑容滿面春風推開門。

    來人一頭橘紅色的長髮,很是嬌小可愛,還沒仔細瞥上一眼就彎腰鞠躬,只留下一個圓圓的後腦勺。

    她神情緊張地遞上一盒淺粉綢帶包裝的點心。

    “媽媽好,我是佐倉千代!”

    “啊,不是的阿姨,我是說媽媽!”

    “啊,阿姨”女孩眼淚快出來了。

    一通精準的問候後,衆人坐在客廳談話。

    野崎正人坐在主座上,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這對情侶坐在右側,葉梧和野崎太太坐在左側。

    氣氛有些凝滯。

    野崎正人和梅太郎挺直身板正襟危坐着,這對父子倆如出一轍的沉默寡言。

    平常能活躍氣場的野崎太太此刻陷入幻象,神情專注一臉笑意盯着對面的未來兒媳婦。

    看見嬌小的佐倉千代低垂着頭眼睛一眨不眨,貌似腦補地不輕,已經開始冷汗直冒了。

    葉梧在心中輕嘆一聲,開口解救在場的人,

    “好久不見,佐倉前輩。”

    “啊,嗯,好久不見,梧君。”佐倉千代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趕忙磕巴着接話。

    眼見氣氛就要再次陷入沉默,葉梧沒有絲毫的含蓄,直接了當問道,

    “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小孩子不要問這些。”野崎正人只是很單純地提醒着小兒子,但是肅穆的表情給人感覺橫眉怒目。

    [誒誒誒!!好直接呀,梧君。]

    佐倉千代剛緩過來的一口氣又喘上了,她低垂着頭臉色發懵,

    [怎麼辦,怎麼辦,氣氛似乎有點緊張,我要說些什麼呢!]

    好在她的好男友直接開口解了困,“嗯,我們打算訂婚宴在老家兵庫那邊舉辦,到時候結婚時在東京舉行。”

    野崎梅太郎歪頭仔細想了下,他認真補充道,“因爲千代老家在東京。”

    [啊,野崎君,不用特地解釋這個的,怎麼辦,叔叔阿姨怎麼看待我。]

    想到這裏,佐倉千代驚恐萬狀,躬着的小小身子越發戰戰兢兢。

    “成家了就要擔起責任。”野崎正人對着大兒子告誡道。

    “請放心吧父親,我會努力讓千代過得更好。”

    “我也會讓野崎君過得更好的。”搶答後的佐倉千代反應了過來,隨即一副嚇得靈魂出竅的模樣。

    真可憐呀,葉梧只好再次插話緩和氣氛,“訂婚要什麼時候舉辦,你們明年3月畢業舉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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