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參加完了哥哥的訂婚儀式,時間已經9月份了。
葉梧只得依依不捨送別小表妹,並表示明年再接她過來玩。
還有半月開學,葉梧又馬不停蹄回到神奈川,俱樂部最近新進了一批器材,葉梧得重新測量數據並規劃好訓練計劃。
等忙完俱樂部的事情後,時間已經來到九月中旬,學校都已經開學好幾天了。
這日,來到部門活動室,葉梧發現部裏氣氛有點嚴肅,除了幸村不在場,在場所有人的眉頭都緊蹙着。
切原丸井桑原這段時間一直泡在電玩中心,等到切原今天想起要看全國大賽報道自己的英姿,買了一本中學生常看的《網球月刊》才知道,想象中的慶賀奪冠報道沒看到,只看到了批評言論。
“怎麼了?”順着衆人目光,葉梧看向桌面《網球月刊》的雜誌,拿起一看,
“全國二連霸的立海大附中,率領該強隊的隊長幸村精市,與對手有着鴻溝之別,卻殘忍使出絕招滅五感。幸村君的網球,能把對手推入深淵,讓對手陷入精神痛苦,這種絕招,我認爲不符合運動員精神。——井上記者報道。”
一瞬間大腦皮層席捲着噁心感,葉梧將手中雜誌仍在桌面上,語氣平靜,“垃圾三流雜誌罷了。”
“本大爺這就收購這家公司!”才虎見純潔優雅的部長被詆譭那還得了,錘拍桌面囔囔道,“等等,這麼噁心的雜誌收購也是膈應本大爺!
天涼了,還是讓《網球月刊》停刊吧。”
“精市知道嗎?”一點眼神都不想給這個雜誌,葉梧更想知道幸村是否已經看過這篇報道。
這本雜誌是每月中旬發刊,前兩天剛發刊,也有可能幸村還未看到這本雜誌。
“應該是不知道,他去天台照料花草,這兩天看着心情挺好的。”柳生收斂內心的不快,解釋道。
第一次面對這種噁心的事情,這羣青少年完全毫無頭緒,顯得有些無措。
才虎提議的方案雖然簡單粗暴但還是留有隱晦,葉梧心下已有決策,他果斷道,“這事先別讓幸村知道,我有辦法處理。”
前世作爲職業選手,經常遇到這種指手畫腳的噁心媒體。
使用下手發球被報道沒有體育精神,
發球慢被報道手段骯髒,
贏球大聲宣泄被報道粗魯不堪,
對手輸了哭得太慘,冠軍不能笑得太開心,不然會被報道沒有同情心。
這些新聞媒體人,往往喜歡以高高的姿態挑刺,以證實自己的眼界廣闊,清高獨立。
如果這件事被報道的主角是一位沉浸職網多年的成人,葉梧可能只是勸說一句別放在心上就完了。
但幸村這事不行,他還只是未開啓職業的少年,滅五感是他的絕招,精神領域是他打球的風格。
一個人,如果被罵粗魯不堪,沒有同情心,手段骯髒這都能調整心態。
可要是被否認了球風,久而久之,他將陷入自我懷疑,這人的職業生涯,將一生被阻礙不前。
葉梧和衆人商量拌住幸村不讓他看見這本雜誌,然後就匆匆前往神奈川青少年職業俱樂部。
他直接找上了巖永教練,開門見山問道,“教練,你有《網球》主編的聯繫方式嗎?”
巖永教練有些困惑,不過他對這個天分極高,又有着完美職業規劃的國中生最抱有希望,日常訓練中,對他最爲關注,團隊給予給他也是最精細的訓練。因此,巖永教練向來對葉梧有求必應,這次也不例外。
他一邊把手機裏的電話尋找出來,一邊問道,“聯繫他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葉梧簡單把事情給巖永教練闡釋了一遍。
顯然,培養人才的巖永教練一聽便知道這種報道對一個好苗子的傷害有多大,他有些氣憤,
“真噁心這些記者,個個跟聖母投胎轉世一樣。”
巖永教練顯然還很忿忿不平,“這事我親自帶你去找《網球》主編詳談。”
三天後,20號這日,《網球》刊報一經發表,引起體育界熱議。
與《網球月刊》這種面向初高中學生的雜誌不同,《網球》是霓虹網球的主流核心媒體,以專業角度研究網球,是網球公開賽的官方指定媒體。
這本雜誌包括3個內容,一是報道追蹤國內熱門賽事資訊,二是技戰基礎和訓練,三是裝備測評和導購。
【網壇最新笑話:實力強=欺壓?】
“最近行業鬧出一些笑話,讓我不得不審視這些記者的職業素養。衆所周知,體育頻道的記者編輯與其他娛樂板塊不同,自身需要一定的體育運動功底
今年國中錦標賽優勝隊伍,立海大附中的隊長,幸村精市,因實力過於強勢的絕招,這種高壓心理暗示下,導致對手變得焦慮,展現出如yids心理症狀,被某些媒體認爲是幸村君不夠仁慈,手段不夠光明但在職業場上,精神層次招數的選手比比皆是
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特別是某些媒體人,競技比賽,在規則範圍內,裁判沒有判定犯規,那就是光明的。
戰敗者頑強拼搏到最後確實值得鼓勵和讚賞,但如今因此總是得到更多的憐憫和理解,我認爲這不是很好的現象。
尤其是當站在敗者角度成爲一個審判者的媒體人們,對着勝者的討伐,毫無疑問,這是實施暴力行徑。
這次的《網球月刊》事件,無知的言論,正是對一個未來光明的青少年進行才能扼殺!
誠心建議行業人士認真做好報道網球賽況,不要再出現這種,
用着業餘的態度,對着嚴肅的競技比賽指手畫腳。”
立海大網球社裏,切原情緒高漲讀着這篇報道,衆人也不哄搶雜誌,安靜地聽着。
仁王的肩膀微微放鬆,脣角微揚,語氣略帶揶揄,"真是犀利的詞鋒抨擊,果然文化人的筆桿子不可小瞧。"
尖銳深刻的文辭,如刀劍的鋒芒,直指不負責任的新聞媒體人。
翻看着雜誌的切原突然驚訝了一聲,“啊,這邊還有一句羣衆投稿刊,是野崎前輩寫的話。”
“致網球月刊記者井上:
這麼喜歡理解敗者,世界atp積分榜怎麼不按你的想法,倒數排行呢?
少看點熱血漫,多補充點競技規則。
——立海大網球部參上。”
首戰初捷,立海大衆人掌聲一片,毛利勾搭葉梧的肩膀,“小野崎,你好酷,你好拽呀~”
葉梧面色淡定,“一般般的酷,一般般的拽。”
“上貢我這周的蛋糕零食。”丸井湊了上來,虔誠地雙手奉上小蛋糕,爲了幸村部長,這都是值得的。
“梧,謝謝你。”真田這幾天緊鎖的眉頭終於鬆弛下來,他面帶感激,真誠道,“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我肯定義不容辭!”
“諸位在玩什麼?這麼開心呢。”幸村推門進入,語氣隨意不似詰問,但一羣人確是表情微妙,紛紛各自找藉口跑出活動室,連毛利都主動開口要去加訓。
衆人因爲最近三天一直輪流找各自藉口待着幸村身邊,以防對方知道雜誌信息,連晚上時間,丸井都得找幸村煲四個小時左右的電話,第一天是開心的,第二天是詞窮的,第三天是絞盡腦汁都沒有話術了。
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應激,事情解決後,幾人都不敢和幸村待太久,迅速一鬨作鳥獸散。
留下來的葉梧觀察到幸村眉眼的笑意,無奈地靠在椅子上問道,“一早就知道啦。”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事實。
“嗯。”幸村拿起桌面上遺留的雜誌,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翻看着回答道,“之前跡部打電話安慰我。”
葉梧轉頭托腮看着他,“那怎麼表現地這麼若無其事?”
“從我10歲那年覺醒了滅五感後,這種報道一直層出不窮。”幸村無所謂笑笑,“但看到大家爲了我這麼努力,我就只好裝作不知情。”
就算是成年人面對這種狀況也會陷入自我懷疑和煩躁,在心中留下深或淺的疤痕。
“精市,你真是強大到令我感到佩服的對手。”葉梧看着幸村的眼睛,兩人直直對視許久。
葉梧不由地語氣放輕,認真道,“這種情況你應該找我商量。”
幸村知道自己這件事理虧,不動神色轉移話題,“爲了感謝你的幫助,咱倆明天去約會吧。”
“其他人呢,最近也挺辛苦了,要一起去聚餐嗎?”
“最近貌似他們不是很想看見我呢。”幸村無奈。
“那明天會去寫生嗎?”
“不會。”聞言對方語氣的鬆動,幸村喉間溢出的笑容加深,嗓音低沉撩人,“倒是可以陪你去逛逛體育用品店呢。”
“那也不是不行,約會吧。”葉梧美滋滋地認爲對方是爲了感謝自己,所以願意讓自己玩換裝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