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集訓的返程路上,大巴駛回神奈川地界時,大家被窗外的風景吸引了注意力。

    狹長而漫漫的道路上,一羣青年喊着口號疾風般奔跑着,目光盯視遠方。

    “神奈川大學的學生。”柳蓮二半闔着眼睛辨別,“是競走部的,100在爲箱根驛傳的10月選拔賽做準備。夏季集訓是很重要的一個節點。”

    箱根驛傳是大學生才能參加的10人團隊馬拉松接力,比賽分成2天,第一天從東京大手町到神奈川箱根町,第二天回程是從箱根町返回東京大手町,與第一天不同的路線返程。

    十月是選拔賽,在一月份正式比賽。

    雖然是民間舉辦的項目,其熱血拼搏的精神,揹負汗水和希望的步伐,讓日本全民關注,甚至在國際上也很有知名度。

    “今年夏季看見他們的身影很頻繁,是掉出前10名了嗎?”前10名是不用參加選拔賽,丸井記得去年1月神奈川大學是第6名,今年1月大家一起去寺廟許願了,因此沒有去驛站點觀賽。

    “今年1月是第十一名,所以要參加選拔賽。”仁王有印象,他姐姐當時去觀賽了。

    行進的車上,幸村凝望着窗外,奔跑大學生的身影漸漸遠去,矗立的電杆從眼前掠過,耳邊聽着部員們的交談聲,

    他萌生了一個想法。

    週六這天,幸村公佈了明天決賽的出場名單。

    雙打二:仁王,丸井

    雙打一真田,柳蓮二

    單打三幸村

    單打二柳生

    單打一梧

    “iyo,部長和梧都出馬了,豪華陣容。”

    “我這次怎麼沒有入選?!”切原一副天塌了的模樣,他抓着頭髮有些委屈,雖然手冢不在的青學打着跟砍菜似的,但剝奪了他的出場機會他還是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這是前輩們,閃耀的高光時刻哦。”這次的排兵只有三年級的出馬,幸村臉上是柔軟的笑意,“各位記得最初的承諾嗎?”

    “十六連霸!”丸井心底顫動,情緒激昂亢奮。“還有,三連霸!”

    “十六連霸是對前輩們的承諾,三連霸是我們的目標。”幸村頷首,眼裏總是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明天就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切原噘着嘴哼唧了幾聲,“幸村部長,沒有手冢的學校,用得着你親自單打三出場嗎?”

    “因爲,立海大十六連霸的最後一場勝利,將由我來奪取。”肺腑之言聽來懇切,擲地有聲。

    另一邊的青學,龍崎堇正在對着決賽出場名單,苦思發愁。

    立海大,單打實力強悍,神之子幸村精市,深不可測的野崎梧,皇帝真田弦一郎,軍師柳蓮二。

    翻看着對手的資料,龍崎堇內心翻騰嘆息。

    可惜手冢現在過去九州養傷治療,青學現在單打對上立海大的話,只有不二和龍馬尚有一力之戰。

    只是,勝率怕是不高。

    看來只能壓在前三場。在心中盤算着,臉色糾結的龍崎堇在紙上劃掉先前的排兵佈陣,重新拿了一張紙填寫。

    雙打二菊丸,大石

    雙打一:不二,乾

    單打三龍馬

    單打二海堂

    單打一桃城

    將不二放在雙打增加勝率,黃金雙打在雙打二,開門增加士氣。

    週日,立海大部員坐上大巴車出發時,天氣陰沉的可怕,衆人心中隱約有些猜測。

    果然,半路上,灰暗的蒼穹突然雷聲轟鳴,疾遽的狂風驅趕着雨滴,打在地面、車窗玻璃上,發出凌厲恣肆的敲擊聲。

    這場雨,洗刷了大地的污垢,卻也澆滅了立海大衆人燃燒的滿腔熱血。

    汽車駛到會場時,其他人在車裏等候,真田和柳下車一起過去組委會上報出賽名單,看下是否要延期。

    十分鐘後,幸村接完柳的電話,通知大家,“組委會那邊延期下週日後。”

    “兩天的比賽,兩週已經綽綽有餘,結果硬生生拖成了三週,現在又要拖上一週。”葉梧感到煩躁,區區關東大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世界級的錦標賽。

    “晦氣。”才虎這話道出衆人的心聲。

    延遲意味着未知,意味着變數。不知爲何,一種無能爲力的宿命感油然而生,就像命運是一隻操盤手,總會在背後擺人一道。

    忍耐着心底翻涌的思緒,幸村眼眸凝望遠方,雨霧氤氳着天和地,使之融成了一體。

    他垂下眼簾,聲音低微了下來,“好了,延遲一週,成了變數又如何,比未知更可怕的,是預知未來。”他脣角的笑容溫柔又慈悲,

    “我已經看到了,16連霸絲毫不曾動搖。”

    5分鐘後,真田和柳回到車裏,衆人直接打道回府。

    老天的心情,說變就變。第二天,陰雨再次潛伏,烈陽重新熨帖着大地。

    幸村通知衆人,已經和學校請好了假期,今日特訓。

    大家一頭霧水,糊里糊塗就上了一輛騷氣十足的房車,腳指頭一扣就知道是才虎的。

    路上,幸村才道出實情,他聯繫了立海大學部的競走社,還有神奈川大學的競走社,準備三個團隊進行箱根驛傳比賽。

    “啊?可是他們是大學生。”切原難得有些不自信,“再怎麼說比我們要厲害吧。”

    “10個區,一人跑20公里,這是大家平常的訓練量,你們可以辦到。”

    “我沒問題。”這個路程只是真田每日的晨跑量。

    “咬咬牙還是可以堅持的。”

    見部員們接受良好,幸村便講解起了行程,“6區距離我們較近,等下和大學部的在那兒匯合出發,所以此次比賽是6區箱根跑10區東京,再從1區東京返程5區箱根”

    “嘿,來了。”神奈川大學的競走社部長成田看到幸村下車,熱情地招手。

    幸村和兩位大學部的部長寒暄了一會兒,三位部員已經做完拉伸熱身,比賽便正式開始了。

    6區這個路段,網球部是讓真田與另外兩隊的人競賽。

    兩方選手都認真往身上帶着‘肩帶’,這個肩帶是代表着學校,在箱根驛傳中,是十分神聖的一份徽章,是接力賽的靈魂象徵,這個東西跟接力棒一樣,要交接時要遞給隊友。

    幸村沒有臨時製作這種肩帶,所以帶的是比肩帶更輕的分量,他遞給了真田一張團成卷的獎狀。

    看着金徽在陽光下閃耀的獎狀,真田接過獎狀的臉色透着莊重,“我會贏下了的,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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